“行了,南容沒責怪你的意思。”蓋勳趁著早朝的時間在梁府眯了一會,這會扶起馬越說道:“三郎,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從張讓手裏奪下這個差事,不異於虎口奪食啊。”
一提到這件事馬越現在就暗自叫苦,苦著臉對蓋勳說道:“元固先生,我是萬萬沒想做這將作大匠啊,更沒想買來這個官職,可陛下叫我買,我還能怎麼辦啊。”
“三郎你是鑽了牛角尖,這事情有必要親力親為嗎?督造宮室,收集木石。”蓋勳說道:“今日在朝議上既然說了這件事其實已經夠了,宦官已經會收斂一些了,為何非要將這攬在自己肩膀上呢?”
傅燮也幫著勸導馬越道:“過猶不及,若你將這事情攬在身上,到時候再做不好,兄長不是說你貪婪,但萬一出了一點差錯該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朝廷風議會怎麼說你?”
“我不會出錯!既然我已經插手這件事,就要讓它在我手上完成!”馬越看著傅燮與蓋勳,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再讓各郡百姓,多砍一棵樹,多搬一塊石頭!”
“一絲一毫,都不會有!”
言語中,說不出地堅定。
蓋勳輕輕點頭,算是勉強認可了馬越的理由,但他接著輕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橫在你麵前的困難?”
“唉。”一說到困難,馬越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見識到了,陛下要我去西邸交錢,我哪兒來兩千金去買這麼一個將作大匠啊!”說著,馬越一指放在涼亭幾案上的賬目說道:“即便我哥前些時候靠著販賣馬匹賺了些錢,給我拿過三百金,我所有俸祿加到一起剩下的隻有二十多金,就算加上戰場的斬獲購賞依然連一半都湊不出來,我這個做主的,反倒要召集舉薦出去的家將來借錢,唉。”
這下子輪到蓋勳與傅燮驚訝了,驚訝於馬越的財富構成如此簡單,俸祿,購賞,賞賜,販馬。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馬越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都不願放棄他的想法。
“三,三郎啊,你想為民請命是不錯的,可你命已經請了,幹嘛還要為了這個耗空家底呢?”傅燮問道:“你的錢怎麼花是你的事情,可你想過沒有,你召集家將,大家把錢都拿去給你買這個官職,你的名聲臭了不說,你府上要如何生活?眼看著又要過年了,你府上吃穿用度那一樣不要錢?”
馬越,陷入了兩難,一方麵是他真的想做好這件事情,另一方麵他又不願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拖得身邊人都過不了好日子。
大家跟隨他,奉他為主,為他效死,那是因為他有著能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的能力。從前的遊俠劍手亡命之徒,現在一個個要麼為士,要麼為將,所以才有更多的人願意跟隨他,甚至連洛陽的城門屯侯都願意跟他打仗去。
如果他再度將手下兄弟拖回從前的貧困,還能嗎?
就在這時,馬瑜引著三條韁繩帶著關羽閻行走入院中。
閻行一見馬越便扯著破嗓門喊道:“主公,我和雲長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