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提著刀一聲不吭地走過去,楊阿若從鼻子中哼出一聲,護衛在馬越身側。
北宮伯看著一身是血的馬越越來越近,急忙從身下提起棉被擋在身前,指著馬越說道:“你別過來,你妻子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冤,冤有頭債有主,你…你別找我,找那梁興去啊!”
馬越鐵青著臉,一聲不出,卻步伐堅定地越逼越近。
“哎呦!”
北宮伯在帳篷中不住後退,突然間被幾案絆住,仰頭摔倒在地。
“你別過來,別過來……去死吧!”
馬越向前近逼兩步,倒地的北宮門突然起身手持著一柄短刀刺向馬越。
猛地如此變化誰都想象不到,北宮伯最後的反戈一擊幾乎要了馬越的性命,馬越猛地撩起馬刀,磕飛了北宮伯的匕首,身旁的楊豐持劍飛身上前,手中刺劍連點數下。
“慢著,不要殺他!”
馬越急忙製止楊豐,待到楊豐停手,馬越一看北宮伯的手腕腳腕都被楊豐挑開,筋斷了。
“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馬越本於心不忍看北宮伯這幅慘象,金城演武北宮伯那時何等的意氣風發,揮手間就將自己部下將領推上草原送死。
如今,又怎麼落得這般田地呢。
“現在,還不能殺你。”
說著,馬越棄了馬刀,撿起北宮伯的匕首,這匕首入手比想象的要沉一些。
此時的王帳外已經亂成一團,關羽馬宗等人還剩下四十餘騎,死死守護著營帳,帳外的羌人們不斷搶攻,雙方都死傷慘重。
馬越拖著北宮伯的脖頸,將其拖出帳篷,向馬背上一扔。
翻身上馬,匕首壓著北宮伯後心,高呼一聲:“所有羌人退出一條路來,北宮伯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照我說的做!”
“停手!”
“兀那賊子,快放了我家首領,否則某家一聲令下爾等將被萬箭穿心!”
情勢,不太妙。
眾人被圍困在北宮伯的大營中,進退不得。
盡管馬越心頭滿是複仇的快意,如今的情形仍舊如同數九天裏一盆冷水淋頭,如墜冰窟。
“吸…”被馬越按在馬背上的北宮伯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冷笑道:“嘿,小賊下手還真狠啊。你以為你們能安然不要地離開嗎?”
馬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北宮伯的語氣很怪,就像,就像是馬越剛知道古塔兒與裴鶯兒被殺時候的語氣,萬念俱灰。
“你把老子弄成了廢人,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們陪葬……”突然間,北宮伯劇烈地掙紮起來,口中大喝道:“燒當兒郎給我射,萬箭齊發!射死這幫王八蛋!”
北宮伯這麼一折騰,一掙紮馬越就知道要遭!
手中匕首猛地按了下去,那正是北宮伯後心的位置。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羌人猛然聽令也都愣了神色,張弓搭箭不知是射還是不射。
馬越這邊的人們也都大驚失色。
居然,是落個萬箭穿心的下場嗎?
黑子,鶯兒……等著我,馬三兒給你們報仇了!
就在羌人劍拔弩張,馬越放棄抵抗,關羽等人拍馬衝鋒的緊要關頭,一抹紅色撞入眾人眼中。
頭戴風帽身著紅袍的漢子提著一杆長槍撞開一眾羌人衝至中央,口中呼喝著:“所有人放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