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程銀在邊上笑道:“喲,三郎傷一好又跟人揍上了,你小子可以啊。多少罰金啊,你報個數我差人取來你直接帶回去得了。”
漢律規定,罪責不大若隻是鬥毆可以交罰金或是米糧贖罪。一般民事訴訟都是這麼解決的。
王元山苦笑道:“縣令大人給關家哥哥與三郎已經定了罪,要坐四月虎穴。”
馬宗‘噌’地就從榻上坐了起來,本來他覺得沒多大事情交些罰金就了事了,馬越這事他是知道的,那商人先要尋仇自家小弟是占著理的。
馬騰說道:“坐下。”馬宗這才作罷,氣呼呼的大眼瞪的王元山後背直冒冷汗。馬騰扭頭看馬越說道:“三郎,你怎麼想?”
馬越一笑,他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想來那縣令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定然是收了那蘇姓商人的錢財要治自己的罪過。刀都架在脖子上他還有什麼好躲得呢,這一屋子豪傑說白了都是草莽之輩,沒必要欺負王元山一個傳信兒的。
當下馬越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山哥兒走一趟便是。”
眾人都是一副‘這怎麼行’的表情,尤其是剛從河東千裏迢迢趕過來的楊奉張遼徐晃,他們一路疾行就是為了過來與關羽重逢借著新年的機會好好敘敘舊。哪知道剛來這衙門就要給關羽抓去坐地牢。張遼更是皺眉頭,馬家的氣氛讓他不喜,他祖上就是商人出身,屋裏這些人沒幾個看得起商人的讓他心裏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還是其次,涼州地處高原,他們這些個身體健壯的中原漢子一上來就頭暈惡心,缺氧非常嚴重,中了高原毒瘴起了高反,身上也不舒服。
何況馬家老二、羌人程銀、李諶這仨人看其言行舉止不是匪類也是莽漢,尤其對商人不尊重。他不禁在心裏自問:“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年少時英雄蓋世的關大哥如今怎麼同這些人物混跡在一起。”
張遼連帶著也對馬越有了厭惡的情緒。
關羽一看馬越童子年歲都敢挺身而出,他快到而立之年又怎會不曉事,他看了一眼胡氏,歎了口氣。隻是苦了妻兒千裏奔波。關羽起身說道:“某二人便隨你走一趟。”
馬玩一瞅這倆人這就打算走了,一拍桌子說道:“且慢!”冷不丁這麼一下子一屋子人目光全聚在馬玩身上,看得年輕的馬玩有些不好意思,整理一下思路馬玩這才說道:“元山兄是吧,我且問你,關家哥哥與三郎跟你去了是去哪裏?”
王元山道:“槐裏獄。”
馬玩又問道:“可還要見縣令?”
“不用。”
“可還要見毛皮商賈?”
“亦不用。”
馬玩一拍手,把站起來的關羽又按到榻上,說道:“關家哥哥,你好不容易與嫂嫂侄兒重逢,就別去槐裏獄那等晦氣地方。安心在家便是”轉過頭他將放在榻上的二尺竹笛斜插在腰,馬玩一臉認真地對王元山說道:“帶路吧。前些日子在縣裏打了一架,跟你走一趟便是,我便是關羽,字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