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明亮如豔的小臉,在聽說男孩兒要離開的消息時,頓時陰了一片,小手拉著男孩兒的錦袍,把衣衫捏得皺成一團,臉上也委屈得像是這團破布,能擰出水一般,“皇兄你又要走?我們去給母後說說,你不用老兩麵跑好不好。”
男孩兒卻是極懂事地的笑笑,“雪兒乖,父皇、母後每天日理萬機,我們怎麼能如此不懂事地去打擾他們呢。當年母後讓我去義父那兒的時候,便已是這樣的結局了,再說,義父你不是也很喜歡他嗎,他會教給皇兄很多東西,皇兄也隻有學得更多,長大了才能變得更強,才能保護父皇,母後和你,還有寶兒呀。義父一個人,現在身體愈發不好了,宗叔叔現在也無法改變,雖然皇兄身為義子,可是這些心意卻並不為過。”
聽到哥哥這般如誓言的話,宮辰雪才算鬆開了手,“寶兒,你也別提他了,我跟他犯衝,……。”
“皇兄,姐姐。”正說著,另一個奶聲奶聲的聲音傳來,宮辰雪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儀哥哥,你在這兒陪寶兒,雪兒先行退了啊。”宮辰雪說著便要急急抽身離開,卻不想一個肉團正好便撲進了她的懷裏。
一臉的被判死刑似的,宮辰雪苦著臉,卻非要擠出一絲笑意,最後眼珠一轉便笑道“哦,是寶兒來了呀,姐姐剛剛在和皇兄學琴,母後前日也新教了一些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雖然年紀小的宮寶寶,卻是整個弦祉宮中最為讓人頭疼的一個主兒,就連素來也活潑得也讓人頭疼的二公主,也被比了下去。原來為能逮得皇姐而小小狡黠得意的眼,卻在聽了皇姐要唱歌之後,換成了他的小臉苦成一片。
幽幽怨怨的歌聲,借著赤離宮內湖水的水麵傳播開了。
紫金巔,我命由我不由天,情可堪,世人皆歎,數遍四百四命難,最苦不過寶寶纏。
“哇……”原來靜囂的赤離宮裏,突然響起一聲可比鬼哭狼嚎的慘吼聲,聲線順著宮牆之上,傳向了四麵八方,頓時諸宮皆靜。
上書房內,兩個人的身影正靜靜坐著看自己麵前的一疊奏折,沒人說話,安靜的隻有翻閱紙張的聲音。
“雲楓來信說想要儀兒回去,我想著可以,便允了。”落塵很自然地說起這事。宮離鑰也沒吭聲。
“雪兒還是找個伴讀吧,跟著太傅學習也有一段時間,隻怕她一個人悶得慌。前些日子我叫了楚憶進宮陪了她幾天,兩個孩子玩得也不錯,所以前天也給花陰說了,讓楚憶今日進宮來。”
宮離鑰還是在看著眼前的秦折不說話,空蕩蕩的上書房內,便隻有一個女子有些沉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