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埋著頭問:“大哥,弄個做,真的對得起秉靈和發芝他們嗎?”
江秀坤說:“對得起。我負責任的說,肯定對得起。關鍵是看你們自己願不願意這樣做。”
秀英仍然埋著頭說:“這個,你問他唦。”
秉誠紅著臉說:“這個嘛,好當然是好喲,你哥子都說了,我當兄弟的還有啥子好說的呢。”
江唐氏說:“兒啦,你弄個做,那外頭的人怕有好多閑話要說喲。”
江秀坤說:“姆吔,不這樣做外頭的閑話還少嗎?這樣做了,外頭的閑話就隻能說一陣子,以後就沒有人再說了。再說,也不能因為怕人家說閑話,就把秀英和秉誠兩個人的幸福給葬送了呀。”
江唐氏說:“這嘛,還隻是我們這些人的想法,要弄個做還是要周圍團轉都認可才要得喲。”
江秀坤說:“這個嘛,自然是要周圍的人們都認可這件事情才行。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安排,你們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秀英和秉誠說:“一切都由大哥做主。”
江唐氏說:“兒啦,這件事情弄個做了呢,我就放心了。說不準哪天你爺在那邊喊我過去陪他了,我也走得安心。”江唐氏說著竟然滴下幾顆老淚來。
秀英就說:“姆吔,好好的,你說些啥子喲?”
第二天,江秀坤用紅紙寫好幾張請柬,讓秉誠分別去請石坎場附近有著影響的幾位老先生來家裏吃飯。江秀坤分別請了“長太灣”的劉家族長劉全翁、“海麵上”大戶人家任老太爺和石坎場老中醫王太醫,還請了有著小喇叭之稱、專為別人牽線搭橋的媒婆“斑竹林”的王三娘。這些人接過請柬見是銀沙鎮名人、魁星公學江秀坤校長的邀請,都覺得自己臉上有光,有誰不來呢?
快到中午時,客人們陸續到來。忙了半天的秀英,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一陣寒暄後,四個客人和四個主人把個八仙桌剛好坐滿了,多出來的小芝兒就坐在了秀英的腿上。酒斟滿後,江秀坤端起酒杯就首先說話了。
江秀坤說:“今天請石坎場各位老先生到家裏來做客,有勞各位賞光,給秀坤薄麵,秀坤感激不盡。來來來,秀坤這裏敬酒一杯,以表謝意,感謝各位鄉鄰多年來對我們龍、江兩家的關照。”
劉全翁老先生說:“江校長乃銀沙鎮名人,今天有請是看得起我們,莫說關照的話,能前來請教是我們的榮幸。所謂尊敬不如從命,那我們就把酒喝了吧。”
眾人說:“好好好,喝了,喝了。”
江秀坤說:“各位老先生都是石坎場有名望的人,也是秀坤的長輩,所以就請隨便用菜,不要客氣了。”
任老太爺發話說:“江校長百忙中請老朽過來定是有啥子事情,就請直言相告,不用客氣。”
江秀坤說:“今天請各位尊長前來,一是感謝各位鄉鄰多年來對龍家、江家的關顧,二是有一事與各位相商。”
王太醫說:“說起來我與龍、江家走動是最多的,龍庭樹老先生和龍老太太在世時,都是老朽為其問診把脈,江順之老先生當年也多是老朽為其治病。因此都是老鄉親的,江校長有啥子話隻管講來。”
江秀坤說:“這件事情還非得各位同意才行,這就是我妹秀英與龍家長子龍秉誠的婚事,想與各位相商。”
眾人聽說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僵硬了。眾人沉默著,居然沒有人表態。倒是王三娘沉不住氣了,她說:“江校長,你呢,是校長,還到東洋去讀過書,是我們銀沙鎮這一片片最有文化的人哈。這兩兄弟接一個堂客,在我們這一方還沒有聽說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