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瑞疾堂的大夫焦急地等待著最新一株天山雪蓮入庫,已經三日了。可任憑街道上人來人往,卻遲遲未見送藥材的來。若是這天山雪蓮斷了供應,隻怕他們的飯碗要不保!
萬俟家。
陽光透過菱格紅木窗射了進來。一張黃花梨木茶幾上一杯清茗徐徐冒著熱氣。緊靠著的一張黑色玫瑰椅上,金色靠背閃閃奪目,其上凸出的玉蟾蜍散發著瑩潤光澤。
夜霄今日沒穿黑色長衫,而是一身玄色,平日裏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今日卻布滿焦慮。
“公子,今年的天山天氣惡寒,雪蓮采摘萬分困難,夜霄早已派人去瑞疾堂各大分藥鋪搜羅,但遲遲沒有結果。眼下您的藥隻缺天山雪蓮這一味了,偏偏又是最最重要的藥引子。我們當日不該心慈手軟幫助一個無關之人,眼下天氣變冷,隻怕您的身體……!”
坐在玫瑰椅上的萬俟卿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修長細致的手指捏著青綠色茶杯,清茶入口,嘴唇才稍見潤澤。
“上官潤平並不是無關之人,他的醫術在當今大楚是數一數二的。”
“一枝天山雪蓮若能換取上官潤平替公子您潛心醫治倒也值得。隻是傳聞這人秉性耿直,忠心聽命於皇家,不喜結交皇族以外的官宦、富商子弟。不知這一枝天山雪蓮能否讓他與我們交好。”夜霄擔心拿那麼重要的天山雪蓮做鋪墊,卻不能收到回報。
“功到自然成。上官家世代行醫,醫德高尚,想必對於真心求治之人也不會無情拒絕。”萬俟卿思忖著。
夜霄不再做過多不好的猜測。“劉管家上午派人送來了上好的白檀木,供公子燒暖牆用。再過幾日冬至了,夜霄就給公子用上。”
“夜霄,你不必太過擔憂。近幾年我聽從大夫之言,每年冬至前進食一枝天山雪蓮,體內的寒毒已經得到控製,隻要天寒時節多加注意便不易被激發出來。”
“誰說不必擔憂!”門外傳來一聲憤怒的質疑。不知何時走進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因為上了年紀身材稍顯臃腫。他徑自走向另一張玫瑰椅,背手而立。
“爹,您什麼時候回來的?”萬俟卿看到來人,蒼白的臉精神起來。
“我再不回來,我兒子有什麼不測誰擔待得了?!”萬俟元鬆有些生氣的朝向旁邊的夜霄。
“爹,不要怪罪夜霄,是兒子的主意,夜霄隻有聽命的份。他是一個好護衛。您也不用擔心兒子,兒子自有打算。”
“你一向穩重,你既然要有計劃,爹就不多操心了。隻是你這身體不能有一點閃失!夜霄,立刻去傳堂裏李大夫來伺候公子!你這段時間不得離開公子半步,要是公子有何閃失我不饒你。”
“夜霄領命!”
萬俟卿也沒有阻攔萬俟元鬆的命令,他這身體一直是二老的心病,他希望上官潤平能讓他不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