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長勝點頭答應道,他忍著悲痛給辦公廳打電話:“辦公廳李主任嗎?救援進展如何?”
李主任報告道:“晏書記根據你的指示,我們立即成立由文浩副市長掛帥的救援指揮部,組織武警支隊和邊防水上大隊、消防水上大隊共三百人迅速開赴現場進行打撈,他們已經到達現場。據現場發回消息,現場水深約二百六水多米,飛機已經斷裂沉入海底。據專家估計飛機上的人沒有生還希望。”
“哦……”長勝絕望地放下電話,淚水如泉水一樣靜靜淌下來打濕了衣襟。他呆呆站在那裏,不敢去向母親報告實情。
過了很久,聽見兆琪喊道:“麼兒,聽到消息沒有?”
長勝趕緊拭幹淚水,來到客廳向兆琪報告:“市裏已經成立了救援指揮部由文副市長負責,他們正在打撈,暫時還沒有結果,再耐心等一等吧。”
兆琪被燕子攙扶著,顫顫巍巍走到沙發前說:“好,咱們就坐在客廳,等消息,一定要等到靜兒平安歸來!”
兆琪和燕子在沙發上坐下了,“再等等,再等等!”
長勝忍著悲痛,勸道:“媽媽,你年紀這麼大,還是回房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等消息就行了。燕子扶奶奶回房,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們不走,就坐在這兒等消息。”兆琪固執地說道。
“爸爸,媽媽不回來,我和奶奶一起等!”燕子說道。
兆琪和燕子都閉上眼睛,背倚著沙發靠背休息了。
長勝隻好叫玉香去熱幾袋牛奶給婆孫喝,權當夜宵。不一會玉香端著三杯熱牛奶來了。
長勝勸道:“媽媽,夜深了,喝杯牛奶吧。”
兆琪端起來喝了,又叫燕子喝。看見這婆孫倆喝了,長勝也喝了。隨後叫玉香收下去,回房休息去了。然後他把辦公室的電話線拉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消息。
夜深了,大約是後半夜一點了。突然電話鈴響了,長勝一下子驚醒過來,抓過電話問道:“李主任嗎?……”
“爸爸,是我,福民呀。”
“福民?你不是在學校嗎?”
“是的,我在學校。同學們告訴我遼遠飛機出事了。我知道媽媽坐這趟飛機回遼遠的,我放心不下,打電話問媽媽回家了嗎?”
“兒啊,你媽媽是坐這架飛機的,沒回來……”長勝幾乎要哭出聲了,他竭力忍住了,聲音中充滿了悲哀和痛苦。
“爸爸,我現在就去機場,坐最早一班飛機回遼遠。爸爸,你好好保重。”兒子在安慰父親。
兆琪被驚醒了,問道:“是哪兒打來的電話?”
“是福民的,他要回來。”
“好吧,讓孩子回來吧,媽媽的事讓孩子揪心啊。”兆琪說道。
長勝沒言語,隻好陪著母親在沙發上坐著守著。
四點半時電話響了,長勝拿起電話,問道:“是李主任嗎?情況怎麼樣?”
那邊答道:“是我,文浩啊。晏書記,我如實向你彙報,飛機殘骸已經打撈上來了,雙翼折斷,機身裂成兩段,機艙進水。機組人員和乘客全部遇難,無一幸免。夫人也遇難了,書記,你千萬要節哀順變,不要過於悲傷。”
“好的,文浩同誌,你馬上去先看看遇難人員的家屬,對他們一定要接待好,這關係到咱們與群眾關係的大事,過頭的話過激的事都會發生,你們、南航和機場的同誌一定要克製、克製、冷靜、冷靜,千萬不能感情用事。叫南航的同誌、機場的同誌、保險公司的人一定全部到現場,該拍板的立即拍板!決不允許互相推諉責任。文浩,我要去現場,見麵再談。”長勝放下電話,向兆琪講明了何靜同全機的人員都遇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