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書記。”為首的叫手下人打開房門。
進門後林嵐看見兆琪坐在床上,側身背向門,臉朝窗在想什麼。林嵐過去抱住兆琪。
“嬸,是我,嵐兒。嬸,你受委屈啦。”林嵐幾乎要哭出來了。
兆琪鎮定地拍拍林嵐抱著自己的手臂:“林嵐,我想明白了,如果一般人要陷害我,決鬧不出這麼大的動靜,離奇而又突然。肯定是有人,這個人不是省、也不是東北局的,可能更高一層人聽信壞人讒言誣陷,才下這麼毒手整我。我一定會申辯,向中央上書申辯,還我一個清白!”
頓了一下,她看林嵐隻是點頭,沒有其他表示,突然轉換了話題:“林嵐,你叔知道我被整了嗎?”
林嵐含淚點點頭,嗚咽道:“知道……”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嬸,我叔他他……他……”
“嵐兒,你叔,你叔怎麼樣啦……怎麼樣啦……”兆琪用力搖晃著林嵐兩臂追問道。林嵐隻是哭,沒回答。
兆琪越發著急,一甩手從床上站起來,衝著門喊道:“你們敢動一動澤元,我就同你們拚命了!嵐兒,告訴嬸,你叔究竟怎麼樣啦。”
兆琪仿佛一下子被雷電擊中,向後一仰,跌坐在床上。半天後才問道:“有生命危險嗎?……你叔?”“沒,沒有啦。……”
“澤元哇,是我連累了你呀……”兆琪忽然大哭起來,邊哭邊用拳頭擊打床板。幸好床上鋪了榻榻米,棉花褥子,毛氈之類東西,軟且厚,打擊著隻是撲撲作響,影響不到外人。
林嵐也忍不住陪著哭了很久。兆琪漸漸收住淚,鄭重地說:“嵐兒,你轉告叔,說我必須和他離婚,否則我的這些罪名會影響到他的,還有長勝已經上高中了,我的問題會影響到他考大學的。我必須同他離婚!我現在就寫好離婚書,嵐兒,你帶給叔。行嗎?”
兆琪見林嵐點頭,馬上提筆在紙上寫下了離婚申請。
“嬸,怎麼會這樣呢?”林嵐似乎不同意離婚。
“不,這是必須的,因為我愛你叔和長勝,他們就是我的一切,為了保護他們,我願意下地獄!”兆琪堅定地說道,她埋頭奮筆疾書。
林嵐流著淚,攔住她:嬸,不用寫了。這是我爸……“她把林青寫好的離婚申請拿了出來。
兆琪並沒感到驚奇,鎮定接過來,仔細地看了澤元的簽名和手印,問道:“這手印?“
“是叔在昏迷中,我爸拉過叔的手,摁上去的。”
“這簽字?”
“是我爸代簽的。”
“我說呢。剛才我還想澤元不會寫也不會簽字摁手印的。你爸想的比我周到。”兆琪輕鬆地說道,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又蓋上手印。她把離婚申請交給林嵐,如釋重負常常吐了一口氣。
“妹妹,林嵐,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是你的嬸子。”兆琪突然鄭重其事講道。
“這,這怎麼行,我咋向長勝交代?”林嵐有些手足無措了。
“聽著,妹妹,我有三件事情要托付給你:一、我離開了這個家,澤元需要照顧,我隻有把他托付給你啦,你必須像一個女人照顧男人那樣照顧他;二、你是長勝的孃孃、幹媽,從現在起媽這個責任,就落在你肩上了。從今天起,你就是長勝的媽啦;三、求你回家把我的東西全給我拿來。這是我的鑰匙,全交給你,從此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嬸,不,姐姐,我行嗎?”林嵐怯怯地不敢接兆琪手中的鑰匙。
兆琪問道:“妹妹,你和澤元、我、長勝一齊生活了七、八年,你說呢?你隻要答應,肯定行!”
“我怕……”
“怕什麼?長勝本來就和你親的像母子;你怕澤元不接受你?”林嵐點點頭,兆琪說,“不怕,我給你寫封信,他見了一定會接受你的。”
兆琪拿出一張信紙,很快寫好了。林嵐看了以後,點點頭,用信封裝好後收了。
林嵐回到家中把兆琪的穿得用的裝了兩大皮箱拎了過去。
林青馬上帶著兆琪坐上轎車回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