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澤元上班後看見報紙的文章,立刻把林嵐叫來,質問道:“小林,你怎麼好這樣吹捧我呢,我不過是把黨關於重慶、四川的知識分子政策做了個說明,不必這樣突出我個人嘛,這是錯誤的。”

林嵐嫵媚一笑,說道:“首長,這篇文章是一號二號首長仔細審查後簽批發表的,要求重慶、四川的各單位都以此為標準貫徹執行黨的關於知識分子政策。我哪有這麼大的權利。”

“哦,是這樣,是我錯怪你了。”澤元微微一笑。“不過呢,你可以多寫一些一號二號首長的首長的報道文章,或者深入基層,報道工農兵群眾。我呢,不要再報道了。個人是微小的,群眾才是偉大的。”

林嵐掩嘴嫣然一笑。“首長,難怪你這麼謙虛,你真是文謙同誌嘛。”

“哪裏,那個名字,地下黨組織給我起的代號,也告誡我一定要戒驕戒躁。謙虛謹慎的意思。”澤元解釋道。

林嵐見杯子沒水了,就去倒了杯水。澤元拿起喝了兩口,說:“謝謝。小林,你的文筆不錯,隻是書生氣太重,你應該多深入基層,與工農接觸多了,再寫東西,書生氣就沒有了。

“是,首長,我一定照辦。”林嵐說道,“我向首長報告一個好消息,你的麼兒真聰明,剛上一年級,老師考他算術和語文,就說你去三年級吧。於是麼兒就上三年級了,沒出半個月,老師讓他去四年級了。現在麼兒在四年級讀書呢。四年級的老師講麼兒學習成績很好,一直很優秀。麼兒和同學們關係很好,從不打架罵人,同學們一致推薦他當班長。他的班長當得有模有樣,同學們都聽他的。”

澤元聽了,不喜反而憂心忡忡:“這孩子太愛賣弄小聰明,隻不過把他媽媽、姐姐教過他的算術、唐詩宋詞拿出來炫耀吧。他得多敲打敲打,不讓他翹尾巴。”

“首長,麼兒很乖,頭一個星期,我去學校陪他。後來他告訴我,他和同學們耍的很好,不想家了,自己睡覺也不害怕了。”林嵐說道。

“果真那樣,我就放心啦。謝謝你對麼兒的關心。”澤元說道,“說道這兒,昨天我聽張大虎同誌說你媽媽病的很重,住在醫院裏,你隻能晚上去陪你媽媽。這樣不行,我準你假去醫院陪陪照顧一下你媽媽。”

“首長,不用操心啦。我媽媽說她得的是慢性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也壞不了。首長這兒工作很重要我不能離開。有醫生大夫護士照顧她,就夠了。我爸爸和我晚上去看看她就行了。”林嵐婉言謝絕了。

澤元突然想起來了,問道:“小林,我很久就想問你,隻是因為是組織部老薑送你過來的,檔案也沒轉過來。我一直不知道你爸爸叫啥?在哪兒工作?你媽媽叫啥?在哪兒工作?”

工作了這麼久,澤元一直沒有問過這些。他隻覺得林嵐人長得很美,有點像一個人,更像希臘神話中的維納斯,工作積極肯幹,接人待物很有分寸,也很正直誠實,和藹可親,從不耍女孩子的小脾氣。

“我媽媽叫江漢萍……”

“等等,叫什麼?”澤元大吃一驚,忙追問道。

“江漢萍。江水的江,漢口的漢,萍蓮的萍。武昌人,曾經在湖北武漢一中讀過書,那時候首長是她們的校長。是您扔下金筆給她們報信,逃過了特務的圍捕,她永遠沒有忘記。”林嵐如數家珍似的說道。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卻仿佛就在眼前。不過講起這件事的不是母親而是女兒,也沒有因為鬥轉星移而黯淡。

澤元長歎一口氣,“江漢萍,一個好同誌,熱血青年呀。小林同誌,你的父親有是哪個?”

“我父親叫林青,北方人。”

“林青,是西南局書記處書記兼組織部長那個林青?”澤元更為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