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二)(2 / 2)

澤元回敬道:“梁先生過獎了。學生上北京求學全憑馬先生和梁先生鼎力相助。學生豈敢一日忘懷。梁先生盛情我永遠銘記。今日借花獻佛,敬梁先生一杯,祝先生萬事如意。”

“哈哈,哈哈,好,痛快,痛快,本老爺幹了這一杯。”梁國平一飲而盡。

澤元隻敢用嘴唇沾沾酒,表示個意思。

美酒下肚,梁國平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不瞞小老弟,我梁國平雖說不學富五車,也算是個滿腹經綸的讀書人吧。這南充之大,竟找不出一個人能和我說話的人。我那個姓張的妹夫一天隻知道殺人搶地盤,搶錢搶女人。可要是我一個月不給錢,他的士兵就無餉可開,無子彈可用。完完全全是一條喂不飽的狗。南充縣政府大小官吏見了我,個個都如同叭八狗,搖尾乞憐,讓人惡心。無聊之際我隻能躲在家中哄女人玩,可是這也不安寧,什麼爭風吃醋,什麼邀寵爭幸……不亦可乎,弄得我一夜要和幾個美妾睡覺,不得安寧。我羨慕你呀,正當年青,大有可為,大展宏圖。此時進京,路途遙遠,一定需要許多銀錢。管家!管家!拿我的片子來。“

管家忙遞來一張名片,梁國平遞給澤元,說道:“你到西安、鄭州、北京,那些地方都有中國銀行,憑我這張名片,記住這個賬號,你可以支出錢來,十萬大洋以內隨意取多少都行。”

澤元雙手接過名片,且記下了賬號。他並未當真,以為梁國平是酒話而已。

“謝謝先生。”澤元說道。

當晚澤元留宿梁府客房。客房後麵一堵高牆院內正是梁國平的內眷住的地方。那天夜裏他剛剛躺下,聽見院內有女人嚶嚶哭聲、吵鬧聲,很久沒有消停。

澤元叫來客房夥計,問道:“後院在鬧什麼?影響我休息。”

“先生,你千萬別笑,後院住著我們老爺的十八位太太,大太太有四、五十歲,姨太太就不同啦,有三十的、二十的、還有十五、六的,老爺每天睡一位,一個月每位還輪不上兩次。你說她們能不邀幸爭寵嗎。每天晚上為了和老爺睡一次吵鬧不休。”夥計邊說邊搖頭,“你說說,有錢找那麼多女人幹啥,成天睡不了安穩覺。”

最後夥計歎了一口氣:“一個人摟著那麼多女人,窮人卻隻能打光棍,何苦喲。”

澤元聽了,一笑了之,用被捂住腦袋,睡了。夢中說道:“愛古董,古董不會說話,更不會打架,隻是清高風雅,有益無害。愛女人,女人要穿要戴要花大錢,男人就得拚命弄錢,早晚得把你弄成骨頭棒棒。”

第二天清晨澤元去向梁國平辭行。看見他臉上額頭上有被抓傷的痕跡,忍不住問道:“先生,如何這般模樣?”

梁國平苦笑道:“昨晚上叫我家小母花貓抓了兩下。”

“哈哈,先生真有雅趣!”澤元被他逗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