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裏陳偉才和小玉常常見麵,說說笑笑,慢慢熟悉了。從她本人和別的女服務員那裏知道了小玉已經二十三歲,結婚快三年了,對象是廠裏銷售處的工作人員,至今沒有孩子。陳偉才沒敢想什麼。二十天以後,勝利來告訴:“姨夫,我們已經開始為你們生產了,幾天就交貨,車皮申請好了,隨時可以裝車發貨。你去辦理貨款手續。我講好了,給你們每噸七百,發票上也是七百,總金額是三十五萬。實際廠裏收六百元一噸。餘下五萬,是你我回扣,各二萬五,行啵?”
陳偉才先是一驚,馬上歡喜若狂:“真的?勝利?”雙手抱住勝利,使勁地搖。
勝利就像啥事沒發生一樣,平淡無奇:“這沒啥了不起,常有的事,小菜一碟!發票上是三十五萬,報賬沒問題。在銀行你把五萬提成現金,這樣鬼神不知。我收的錢還有些要孝敬廠長和財務。你的呢,幹吃淨落,多好呀。”
陳偉才高興得不行,抱住勝利:“太好,這一個月我沒白呆,你我也沒看錯,好極了,好極了。”
“好了,別隻顧高興了,快去銀行,照我講的去做。我在銷售處等你。”勝利說道。
那時剛發行綠色的工農兵五十元大票,陳偉才拎著一個牛皮紙袋回來,在銷售處找到勝利。勝利把辦公室門關好,從袋中取出五迭鈔票,交給他:“姨夫,這些是你的。”
然後勝利拿一大張報紙把五迭鈔票包好,係好麻繩,說:“夾著回招待所吧。”
陳偉才當時心咚咚直跳,雙手抓著報紙包一溜小跑回到招待所,然後狂奔上四樓,進房間之後,把報紙一撕,讓五迭鈔票散落在席夢思床上,然後抓起一迭,一張一張數起來,第一迭他數了有九十九張,又數了一遍,是一百零一張,他再數才是一百張。又數第二迭,第三迭……半個小時後他還沒數完。
小玉見房間開著就進來了,給房間換水。她看見陳偉才麵前放著這麼多票子。
“陳同誌,你真了不起,有這麼多錢。”她羨慕地說道,“哪兒弄這麼多錢?”
陳偉才擺擺手,坐正了說道:“正正當當賺的,正正經經的買賣。”
“是嗎?你賺錢多容易呀,不動手、不動腦,坐在屋裏就賺了這麼多。哪裏像我們這些小工人,天天累死累活上班,每月不過三、四十元,十年也賺不到這一迭錢,一輩子也掙不到你這麼多。”
陳偉才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渴求的神情,心中一動,說:“你也想賺錢?隻怕你不肯……”
“陳同誌,我哪行……”
陳偉才伸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她一下拉上床,倒在自己懷中,用力地吻了她的雙唇:“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給你這一迭錢,五千,夠你掙七、八年的,行嗎?”
小玉沒有掙紮而是繼續躺在他懷中,說:“今晚十一點我來……”
“真的?”陳偉才立刻興奮不已,伸手到她大身上去摸。
“別價,晚上隨你怎麼玩。”她雙臂勾住他的頸項,讓他一陣熱吻。
晚上十點四十,陳偉才洗了澡,脫光地躺在床等著。十點五十分,小玉悄悄進門,把房門插死,來到床邊,掀開陳偉才身上蓋的毛巾被……
清晨五點半,小玉搖醒陳偉才:“我得起床了,別叫人看見。”
陳偉才一下子翻身上去,用力地親熱起來。半個小時後倆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到了七點四十小玉在下班前來打掃房間。陳偉才把一迭鈔票用報紙包好給她。
“別急,今晚我休息,明天我上班。我明晚再來陪你。往後我隔一天當班,當班就陪你。”小玉輕聲說道。
“寶貝,我的小寶貝……”陳偉才抱著她一陣熱吻。
從此隔天晚上小玉就來與陳偉才幽會。慢慢陳偉才從她口中知道了小玉的丈夫缺少陽剛且見花就謝。所以一遇到陳偉才,讓她感到空前的滿足。因為都是結過婚,所以辦起這些事來,那是盡其所能,雙方十分融洽,難舍難分。
這一天中午勝利來了,說:“姨夫,貨已備齊,裝上車皮發了。我們去臨江大酒樓給你踐行。”
倆人來到臨江大酒店,來到雅間,叫了一桌子菜,兩瓶精裝全興大曲,杯觥交錯,推杯換盞喝起來,幾杯酒下肚,陳偉才的嘴就把不住門了:“勝利,咱們是一家人,我有啥講啥,可別怪我這個當姨夫的……”
“姨夫,你是長輩,我是晚輩,有話你就直說,我不會怪你的。”勝利可是經過“酒精考驗”的(“久經考驗”的諧音),此時決不犯糊塗。
“勝利,你媳婦還在川大讀書,隻在寒暑假回來,放一放。平日間你不憋得慌嗎?”
勝利笑了:“還行吧,憋是憋一點,咱不能亂放呀,放出亂子了,咱可收不了場。尤其是放不對了,給人家肚兒弄大了,可完蛋了。”
“沒事兒,采取點兒措施,一樣痛快。你大姨,生孩子前,還挺有女人味的,可是生了孩子,全玩完了,根本起不了興。”此時陳偉才滿嘴胡言亂語開了,“女人沒生孩子和生過孩子的,根本兩回事……”
勝利沒有這個經驗,為了讀書,小妹不讓勝利給自己弄懷孕。所以他沒有這種經驗,但是又這種好奇。
“姨夫,你……”
“我在這兒找了個妞,隻有二十多歲,嫩,那味道太妙了,……”
“你找了妞,誰?誰?……”
“我離開這兒,你就……”陳偉才已經醉得雙腿發軟了,慢慢地往桌子底下滑。
勝利怕他出事,費力地把他扶出酒店,叫一輛三輪拉回招待所,又叫來招待所的人把陳偉才扶回四○三房間,上了床之後勝利才敢走。
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小玉來接班。前一天當班的紅紅向她訴苦:“小玉姐,四○三的客人昨天下午不知在哪兒醉得一塌糊塗,回來以後在床上吐得滿床、滿地都是,臭氣熏天。我趕緊收拾了,換了床單、被套、枕巾和地板上的地毯,送去洗衣房了。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幹淨。這四○三一個勁說夢話,叫什麼玉,玉最美……”
小玉立刻臉紅了,知道在夢中喊的人是誰。她忙說:“紅紅,多謝你啦,我呆一會兒去照看一下。”
她先收拾好了四樓其他房間,九點之後才進了四○三,一進門就聞到滿屋是酒精和嘔吐物的臭味混合成的令人窒息的難聞氣味。她忙著打開窗戶透透氣。她見陳偉才蓋著毛巾被睡得正香,掀開一看,全身什麼也沒穿。
“這是……”她臉紅了。忙轉身去關上窗戶,放下窗簾。
昨天本來想問清楚陳偉才和哪個妞搞上了,結果沒問出來,隻好今天再來問。他推開四○三房門,就聽見女人的聲音。他馬上關好門,悄悄從衛生間後探頭去看,勝利剛想轉身走,突然記起昨天陳偉才說的:“我離開這兒,你就上……”心中馬上說道:“這個便宜,正該我揀呀……”
他收住腳,躲在衛生間後靜靜地等待著。
一頭撞見勝利,嚇得剛要尖叫。勝利一下抱住她,緊捂她的嘴,拖進衛生間。
“別叫!”勝利說道,緊緊把小玉抱在懷中,“別怕,明天我去你家。隻要你肯跟我好,我決不講出去。”
小玉知道無法逃出魔掌,隻好委曲求全,隻能點頭:“任處長,我答應你,你千萬千萬別別……”
“沒事,小玉,隻要你答應我,我對你有情有義!”邊說邊在她身上亂摸。
事已至此,小玉隻能應了。
當天下午勝利就叫小玉的丈夫王二娃去雲南昆明出差收欠款,並且當天晚上坐車去昆明。
第二天上午勝利借口有事接洽,來到小玉住的地方……
兩天後陳偉才戀戀不舍地告別小玉,坐火車回遼遠了。第二天小玉被調到大集體財務科當出納。本來小玉夫妻住的是租的農舍,三個月後廠裏給他們分了一套兩居的住宅。
陳偉才回遼遠那天晚上,麗麗就讓丈夫盡情發洩,一連幾夜麗麗讓丈夫不停歇地作戰,麗麗十分滿意,在她心中陳偉才是個好丈夫,乖乖男人。她笑了笑,說:“好,放你三天假。給你買點雞呀肉呀魚呀,給你補補身體。補齊了,再來。”
“老婆真好!”陳偉才抱著她,吻了又吻。
因為自籌建房的鋼材、水泥、磚石都備齊了,陳偉才命一、三工區開進工地,爭取在上凍前把樓房架子樹起來。突然四、六工區承包的項目沒了鋼材,不得不停工。陳偉才手下四、六工區是工人最多、技術力量最強的。一停工,公司就得損失一大筆錢。陳偉才親自來找甲方經理老牛。“牛經理,這工程停下來了,工人怎麼辦?”
“陳經理,實在對不起,我們的鋼材指標用完了。新指標還沒下來,隻能停下來等啦。”
“那得等多長時間?”
“一年吧。”
陳偉才在心中合計了一下,說:“牛經理,我去給你弄些議價鋼材,讓你們這個項目盡快建成,早一天建成投產,你就可以把議價那點兒賺回來。你等新指標下來,你再議價賣掉。裏裏外外你不吃虧。”
“這個,這個議價鋼材很貴的?”
“不貴,我給你七折!”
“七折?”牛經理心中活動了,開始算賬了,最後說:“可以,一言為定,一個月為限,過時不候!”
“好,一個月為限!”
就這樣陳偉才以這個由頭又返回江佑了,找到勝利。勝利立刻給了他一千噸議價鋼材,仍然是七折。倆人每人分了四萬多。
陳偉才馬上來到貴賓樓住下,這次住的是四○四,和小玉重溫舊情。倆人在床上如膠似漆時小玉說:“老公,我懷孕啦?”
“懷孕啦?多久啦?”
“咱倆第一次就懷上了。”
“怎麼那麼巧?肯定是我的?”
“我算準日子啦,那天正是我月經過的第五天,就沒來月經,現在已經三、四個月沒來啦。”
“這麼說,是我的?”
“除了你,還有誰。”
“真的?心肝寶貝,太好啦,你給我生個兒,大胖小子!我決不虧待你。”他抱住小玉親吻了又親,似乎要把小玉吞進肚子裏,“遼遠那邊我沒法離,你這裏我是千萬舍不下的。小玉,委屈你了,做我的小老婆吧。”
“啥叫小老婆?”
“台商港商在大陸經商辦廠,家中有老婆,隻能在大陸找個女人當小老婆。”
“我不幹!我是小老婆,啥時候才真正是你老婆。”
“這個,這個……”陳偉才答不上來了。
“老公,告訴你,你家那個勝利也在打我的主意,要我和他……”
“真的?這小畜生……”陳偉才嘎然住嘴了,他此時還離不開勝利,何況勝利還有一個副省長的老子,“這個,這個……”
“咋個辦呢?老公,我可不想讓三個男人……”小玉哭了,她傷心了。從心中她已經愛上了陳偉才,真心想做陳偉才的妻子。王二雖然是自己丈夫,可是太委瑣懦弱,況且無法滿足自己要求。勝利則純粹是借機敲詐的色魔,霸占了自己身體,還要接著調工作、分房子來買好,骨子裏就是想玩弄自己。
“別哭,別哭,寶貝。”陳偉才心疼了,用臉去給她抹去淚水,抱著她撫慰她的身體。他想了想,說:“寶貝,我給你留二萬元,你將來生孩子用。以後我每月給你寄一千元過來。若是我來江佑就送錢來。寶貝,別哭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