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她是老子的婆娘,老子就是打死她,你少管閑事!”那個蠻橫的喊道。
那姑娘喊道:“他胡說八道!我認不到他,我不是他婆娘!他是流氓!他是騙子!”
“真的?”勝利問道。
“真的,他是流氓,騙子!”姑娘喊道。
男子揮拳還要打姑娘。勝利一下子怒火填膺,一把抓住男子手腕用力一扭,“哎喲喲!哎喲喲!”那男子慘叫一聲,單腿跪在地上。
勝利在農村沒事學了幾下子,打三兩個人是輕而易舉的。
“不準欺負女孩子!”勝利一鬆手,把那男人摔了個仰麵朝天。
那男人不甘心,爬起來揮拳頭衝勝利打來,勝利向後一閃,拳頭落空。勝利一閃之後抓住他的左手一拉,腳下一絆,那小子絆了個狗吃屎,跌倒在地,勝利上去不客氣地連踢帶踹一頓好打,弄得那小子連聲求饒:“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你雜種命不值幾文錢,滾吧!別再讓小爺看見了!”勝利說道。
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什麼撒腿就往回跑。
勝利伸手扶起姑娘:“這位大姐,上哪兒去呀?怎麼讓這個雜種纏上了?”
那姑娘“哇!”一聲哭起來了。長勝見勝利打跑了打人者,他們過來問個究竟。
姑娘看見三個男人穿著工作服,還帶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每個人都背包提著包,想來是趕路的工人,便止住哭聲,對長勝說:“這位大哥,謝謝你的這位兄弟救了我。”
“這位大姐你弄錯了,我和他是兄弟,這位是我們舅舅,這位是我的表妹。我們是鋼廠的,去東北出差的。”勝利笑著說道。
“對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姑娘你去哪裏?”長勝說道。
聽見長勝和勝利都操的是純正的四川口音。又都是鋼廠工人,一家人,就放心許多,回答道:“我是河東易家壩的,去寶雞走親戚。”
“喲,咱們還順路,就結個伴一齊走嘛。”勝利很是高興,他見這位姑娘模樣長得還俊俏,心中有了好感。
“舅舅,我可以和你們一齊走嗎?”姑娘問道。
長勝點點頭,“行啊,一齊走吧,也好搭個伴。”
於是五個人沿鐵路往北走。那姑娘緊緊抱著綁在身上的包袱和小燕子並肩同行。
小燕子好奇目不轉睛的看她,這時候問她:“姐姐,你們易家壩是農村嗎?你是農民?”
“是的。”
“你幹啥要去寶雞?一個人走遠路,多危險呀,瞧剛才那壞蛋多狠呀。你不怕嗎?”
“小妹妹,易家壩是農村,窮地方,我不想再呆在那兒啦。我要去寶雞,找個好地方。”
“哦,這就是我麼爸講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小妹妹,你懂得真多。”
“我麼爸懂得才多呢。麼爸是北京大學的,最有學問啦,全鋼廠的人都信服他……”
“小妹妹,你叫啥名字?”
“我叫小燕子,汪春燕,你呢?”
“我叫玉妹,袁秀玉。你多大了?”
“十三歲,你呢?”
“二十一歲,”兩個姑娘越說越親熱。
前麵是個小站,站台旁停著一輛運東西的平板車,這是給塌方的地方運送枕木、道渣和鐵軌的,這是往回走的。
“你們停一下,我去求求司機,”長勝叫大家停下。
這時兩位鐵路司機模樣的人,剛從站外回來,顯然是去吃午飯了。
長勝操著一口地道的遼遠話問道:“師傅,你們去寶雞嗎?”
“不,我們隻到陽平關,同誌,你是遼遠人?”一個年輕的問道,他也一口遼遠的音。
“是呀,我是遼遠的,支援三線到鋼廠。想回遼遠,遇上塌方,沒車,急死人啦。”
“你在江佑鋼廠?”
“是的,我回家探親,還帶了幾個一道回去探親的。”
“唉,咱們都是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遼遠多好啊,唉,俺從鐵校一畢業就分到這山溝裏,一呆就是十年啦。隻想回遼遠去。”那年輕的頗有感慨地說。
“老鄉,我也是遼遠的。”另一位年長的說道,“我在這兒幹了快十八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