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後,長勝看見羅紹蓉身邊站著一位身材苗條,身高一米六十厘米,四川女孩都不高,一米六十厘米就算高的了,膚色白嫩,麵容姣好的姑娘。
“這位同誌是……”長勝不認識,隻好先問明。
“處長,她叫羅秀媛,我娘家侄女,現在是咱們中學的老師。”羅紹蓉介紹道。
“晏隊長好!”羅秀媛說道。因為長勝身兼軍宣隊、工宣隊的總負責人,所以學校的師生都改稱他隊長,處長到被人忘記了,隻有本處三個下屬才稱他處長。
“您好,羅大姐,羅老師,二位請進,敝舍簡陋,不要笑話,不要笑話。”長勝請她們進屋。
長勝為她們讓座,並沏上茶水,然後才坐下來問道:“羅大姐,這麼晚了,二位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啥事……”羅紹蓉欲言又止。
長勝再看羅秀媛,那姑娘羞澀低頭不問。長勝問道:“這麼說羅老師有事情啦?”
“沒,沒,沒有!”羅秀媛臉色緋紅,越發羞臊不已。
“處長,她害臊,不好意思說。”羅紹蓉見狀隻好自己出麵了,“我這個侄女今年二十五歲了,是四川師範學院六六屆畢業的,還沒談過朋友。我想,處長,如今你也單身,你們可不可以交個朋友。”
長勝一下笑了:“羅大姐,實在謝謝你的好心啦,你們不知道,我已經結過婚啦,愛人名叫何靜,現在在遼遠師院附中當老師。”
羅紹蓉有些吃驚:“處長,你多大歲數?”
“我二十七了,可以結婚吧。”
“哎喲,處長,怪我眼拙,我以為你不過二十五、六歲。”羅紹蓉自我解嘲道,說完笑了。
長勝見她們有些尷尬,忙說:“羅大姐,說到這裏,我倒想起了我大哥長文,就是總廠革委副主任的那個長文,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妻子六六年文革之初去世了,已經五六年了,他一直帶著女兒小燕子生活,我想羅大姐這麼熱心,是不是可以求您給大哥找個嫂子……”
羅紹蓉聽了,很高興,說:“我說嘛,晏副主任是你大哥呀。好的,這個忙我一定幫,一定替他找個賢惠美麗的對象。”
又聊了一陣子,羅紹蓉才帶著她侄女告辭了。
第二天上班後楊良來彙報工作,之後他問道:“處長,昨晚是不是有人去找你,給你介紹女朋友?”
“你咋知道?你跟蹤人家?”長勝驚了一身冷汗。
楊良哈哈大笑,“昨天羅大姐問過我你的住處,還問過我你是不是沒結婚,多大歲數。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記得又一次我幫你把大衣櫃抬回後勤處,換了個書架。你一個人住,像是單身,所以我告訴羅大姐你沒結婚,才二十四歲。”
長勝笑了,搗了他一拳,“你呀,差一點誤了人家,弄得我也莫名其妙。原來都是你搗的鬼,騙子手!”
“哈哈,哈哈,處長你頭頂上光環那麼多,哪個姑娘不羨慕呀。我看你呀就在這兒選一個把!”
長勝用力搗了他一拳:“你真壞,盡出餿主意。前天我老婆打電話通知我她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他奶奶給他取了個大號叫福民。我們家譜排序是‘恩煥澤長,福佑萬邦’所以叫福民,小名叫福子。我都當爸爸啦,你還亂參謀搞陰謀詭計,欠揍!”
“哈哈,哈哈,處長,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楊良一個勁兒討饒。
這時李玉書來彙報了一些情況。當時四川有規定凡是具有中學(包括初中)學曆的青少年都得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上山下鄉”去務農。而鋼廠的子弟們都讀初中(當時叫六、七、八年級)然後升高中(九、十年級),最後考中專和技校,畢業後順理成章,進廠接老爸老媽的班,當工人,以此逃避上山下鄉,由於前幾年文革,積壓了許多小學生,中學和中專、技校原定的班級容納不下這麼多人,若新增班級,又缺教師。
李玉書說:“今天我算了一下,需要增加二十六個班。教師嘛,估計得一百多名。處長,該如何解決?”
長勝想了想,說:“班級教室好辦,總廠的文化俱樂部可以利用起來,還有總廠辦公大樓還空了一些辦公室,也可以改成教室。至於教師嘛,咱們前些年不是下放了一些教師,教語文、政治不行,可以教數學、物理、化學嘛。你才能辦這件事。”
張清江聽了長勝彙報之後,召集革委會全體會議討論研究決定發文執行。很快就抽調上來下放農村的教師和閑置的技術工程人員,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又在俱樂部、辦公大樓辟出了二十六個教室。在一九七一年三月份熱熱鬧鬧開學了。這一年多鋼廠的教育衛生這一攤子呈現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時至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發生了林彪攜妻帶子出逃,飛機在蒙古溫都爾汗的荒原上墜機身亡。林彪可是毛澤東指定的接班人,副統帥,曾幾何時戰功炳彪,位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他鼓吹的語錄本是他爬上權利頂峰的法寶。那真是“當麵高舉語錄喊萬歲,背後陰使毒計下黑手。”中國曆史最陰毒的兩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