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四)(1 / 3)

聽了造反團頭頭們的哭訴,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大叫道:“簡直欺人太甚,他們完全違背了毛主席的解放軍要支左的教導,是可忍孰不可忍。鍾常委明天你到師院去調二千主義兵、到理工學院調二千主義兵,去造船廠調三千造反團,到機車廠調三千造反團,率領一萬人乘貨車去雙城支持雙紡廠造反團戰友們。讓這一萬人把軍宣隊圍個裏三層外三層,斷糧斷水困他三個月!”

“是!”鍾向左馬上答應道。

雙紡造反團的頭頭們真是感激涕零,跪下稱謝,“謝謝陳副總指揮!”

宗麗麗被稱為總指揮,陳偉才被稱為副總指揮。

鍾向左十分滿意陳偉才的布置,說道:“為了打勝這一仗,我教給你們一個竅門。……”嘰嘰咕咕和她們講了半天,造反團的頭頭們不住點頭表示讚許,最後說:“鍾常委講得很好,我們一定照辦。”

千恩萬謝之後雙紡廠造反團頭頭們走了。

陳偉才問鍾向左:“鍾常委你給他們講些啥呀?”

“甭問,有好戲看嘍!”鍾向左故作神秘,說完走了,他去調人去了。

宗麗麗回來後,陳偉才向她彙報了雙紡造反團的求救之事,宗麗麗大為不滿:“小陳,你忘記了,毛主席說:革命是自己的事情。咱們不能去幫倒忙的,這事情定要弄得咱們下不了台。”

很快雙城傳來消息近兩萬主義派造反派圍困了雙紡廠支左宣傳隊住地,在住地外他們安營紮寨靜坐示威。

十天了,都平靜無事,這天晚上突然開來兩輛大解放車,跳下百十個身穿雙紡廠工作服的人,衝進靜坐示威人群中手揮木棒亂打亂砸,亂衝亂撞。後麵有人扛著成袋的麻花和拎著水桶放在支左宣傳隊的住地裏,高喊:“解放軍我們來送幹糧和水來啦!”

等支左的人出來,來人已經上車疾馳而去。

靜坐示威的造反團女工和主義紅衛兵被木棒打得血肉橫飛,慘叫嚎哭,無任何還手之力。出來的軍宣隊的人忙去慰問受傷的女工和紅衛兵,其中一個自稱是師院主義紅衛兵的姑娘頭部受傷,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支左宣傳隊急忙調來廠醫院急救車把傷者送往遼遠進行搶救。三小時之後車到遼遠醫學院附屬醫院,大夫說此人已經停止呼吸,死亡多時。護送的三名女紅衛兵說她們是遼遠師院的,死者叫張玉珠,政治係大四學生。

當夜造反團發表聲明:“造反隊的人借口向支左宣傳隊(簡稱軍宣隊)送幹糧和飲用水,糾集一夥暴徒打傷百餘名靜坐示威的造反團和紅衛兵,其中師院女紅衛兵張玉珠頭部受重傷,在送往醫院途中死亡。雙紡思想派造反隊製造血案,血債要用血來還!造反隊必須交出凶手及其幕後黑手!”

聲明印成傳單,在遼遠市每個角落裏廣為散發。全市立即家喻戶曉、老幼皆知了。

鍾向左拿著聲明傳單來找宗麗麗和陳偉才,說:“事情十萬火急,總指揮,是不是一方麵召集全市主義派造反團和紅衛兵在火車站廣場開聲援大會;一麵動員更多的人去雙城支援雙紡造反團。”

他的語氣似乎十萬火急,已經火燒眉毛了。

宗麗麗問道:“這件事情經過你落實了嗎?前前後後經過你都弄清楚了嗎?”

鍾向左哏都沒打,說道:“我落實了,三個護送的女生向我親口講的。”

陳偉才滿腹疑問:“張玉珠?政治係大四學生,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告訴宗麗麗,政治係大四隻有九十多名同學,他都認識,卻不知道有張玉珠這個人。

鍾向左看出來他們還在猶豫,說:“二位總指揮還猶豫什麼?解放軍支左宣傳隊下來這麼多人日子了,不支持咱們主義派,卻同思想派打得火熱,明明是支保不支左,咱們還不借此出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