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主席台坐南向北,遊行隊伍由東向西行進,離主席台不過十一、二米,主席台高不過五米。所以鍾向左走過主席台時離澤元、林嵐不過十四、五米,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見澤元頭發已經花白,臉上雖然笑容依舊,卻消瘦了許多,明顯地老了許多。再看林嵐,依舊美麗端莊,優雅賢淑、風姿綽約。尤其她的一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和雪白脂玉的肌膚,讓人無法懷忘。
“姓文的你都是行將就木的老朽,成天還要摟著一個絕色美女,真不公平!老子一定先弄死你,再把林嵐搶到手!”鍾向左兩眼冒火,卻毫無辦法。
回到家中看著溫德珍,越發喪氣。溫德珍眼角的羅卜絲都夠炒一盤了,臉色不如從前那麼紅潤細膩,肌膚更不如從前潤白欲滴。
鍾向左恨恨說道:“老婆,當年你們四大美人是重慶革大來的四枝花,與林嵐都有一比。今天我看她在主席台上春風得意的樣子,恨得我牙癢癢!老子恨不扒光她的衣服,玩她個喊爹叫娘……”
溫德珍聽了,忙說:“老公,你是不是吃了牛肉發馬瘋!人家林嵐招你惹你了嗎,那麼恨人家。你還是個男人嗎?”
鍾向左一拍桌子罵道:“當年老子風華正茂,追求她,她看都不看老子一眼。現在可好,嫁給一個老頭子,連孩子也沒得著,斷子絕孫!活該!”
“你呀,天生一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小醜。前些日子,林嵐來我們學校視察,還特意叫我去談話,問這問那,特關心我們這些從重慶來的老鄉。我問過為啥不要孩子,她說文書記愛麼兒長勝,她為了當好後媽,決心不要孩子。長勝把她當親生媽,一直叫她‘媽’。現在長勝已經是北大研究生,還娶了兒媳婦。多好呀”。溫德珍明白鍾向左是因愛生恨,詆毀人家。
鍾向左無言以對。溫德珍畢竟是自己老婆,盡心盡力侍奉自己,再有氣也不好亂撒。
“媽媽,我回來啦!”他們的兒子鍾明回來了。鍾明已經十二歲,上初中,代表全市少先隊到主席台獻花,一進屋他就興致勃勃講道:“媽媽,我今天上主席台給領導獻花,那個阿姨長得真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阿姨。說話可好聽啦,她說:‘小同學,謝謝你。’還摸著我的頭問我叫啥名字,爸爸媽媽都叫啥,在哪兒幹活。我說媽媽叫溫德珍,是中學教書。她說:回去給媽媽代個好,就說林阿姨想念他們。媽媽,你認識林阿姨,她可是大領導喲。”
“兒子,林阿姨,媽媽認識,當年我們一齊從重慶來的。那時候……”溫德珍溫馨地回憶起來。
“什麼呀,林嵐不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不過是仗著老爸是西南局組織部長,後來成了東北局書記。後來嫁給姓晏的,才從秘書當上助理,現在又是副市長,排在第三位的副市長。當年老爸在新四軍團政治處主任時,她還和泥巴玩呢!”鍾向左是橫豎不平,怨天尤人。
“好啦,別擺你過去那點糗事啦,吃飯!”溫德珍喊道。
鍾向左拍拍沙發扶手,起來吃飯去了。
國慶三天休假後,澤元收到一封信,信封皮上寫著“晏澤元小弟啟”
“這會是誰寄的呢?”澤元十分詫異。
信直接寄到市委,許多人都不知晏澤元是何人。幸而林嵐路過收發室,收發室的李晶問道:“林副市長,咱們市委有姓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