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再往前走我心裏一直是壓著剛才的事的,秦雲裳這下子也沉默不語,我知道她是怕我記著剛才淩雪的聲音,心煩,所以她很懂事的選擇沉默,怕萬一說錯了話惹我不開心。
我也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盡量把這個事情壓在心頭。
畢竟剛才血池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都沒看見,隻是聽到了淩雪的聲音而已,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淩雪,或許隻是聲音和淩雪相似也說不定,人家常說眼見為實,可是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什麼是實?那是事物的本質,並不是看到的就是自己以為的。
血池石室裏的路隻有一條,就是之前我和秦雲裳碰到剪紙術的這條,空氣裏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和淡淡的草藥氣,這些之前是沒有的,所以我可以肯定她們倆絕對是順著這條路走的。
擔心整出動靜驚動這些人,所以我和秦雲裳走的格外小心。
遇到剪紙術的時候我們倆並未往深處再走,一來是因為身體疲乏,二來是因為不確定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萬一自投羅網到時候就是得不償失,不過我和秦雲裳也算是休息了一段時間,精神和體力恢複的比之前好了不少,就算真的遇到個什麼也能抵擋一下。
接下來的路走的很平坦,也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而且之前深處的那抹亮光也找到了來源,這亮光來源於拐彎處的通道,這條通道旁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兩個煤油燈,通道幽深,盡頭處好似又出現了一個類石室的空間。
我查看了一下這通道的頂上,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說實話越接近核心區域,我的心跳的就越厲害,我不知道等待著我們的將會是什麼,陸飛和二拿他們會在盡頭的石室裏嗎?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師兄?”秦雲裳連著叫了我兩三聲,我才回過神來,發現她正用非常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了?”我道。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你要是覺得不想去,那我自己去吧,你就在這裏等我。”
秦雲裳這話說的小心翼翼的,我微微笑了笑,抬頭望了望盡頭的一片迷蒙說道:“走吧,我沒事。”
我們兩個人速度不慢,腳步輕盈隨時注意著前後的動靜,大概往前走了有一二百米左右,秦雲裳突然站住了,我趕緊問她:“怎麼了?”
“門裏邊好像有人。”秦雲裳盯著盡頭,臉色沉沉的說道。
我下意識的往門裏頭看,不由得也吃了一驚,腦門上的冷汗也下來了。
之前我們倆走的時候光顧著低頭趕路了,我壓根兒沒注意到盡頭的情況,當然也可能是之前距離比較遠沒看清,現在我們倆距離盡頭的那扇打開的門不足一百米的距離,這個位置看過去就能清晰的看到裏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錯,那扇門裏好像站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我們,這一眼我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這影子看上去非常熟悉。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身高,這個模樣,這不是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身影嗎?
我臉色突然就變了,之前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模糊看到黑暗處有一個這樣的人影,但是那人影稍縱即逝,等我再仔細看的時候發現已經沒影了,起初我認為是我的幻覺,現在這麼一看壓根兒不是幻覺,可是這兩人來高的東西是人嗎?眨眼間就消失的,那得是多快的速度?
“怎麼辦?”秦雲裳也被這兩人來高的東西嚇了一跳,雙眼露出些許驚悚之色。
我又看了那背影一眼,咽了口唾沫。
這背影立在門後,猶如黑暗當中的一個窺視者,站在那裏陰測測的注意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況且又是在這種本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走!”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沒有退路可言,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秦雲裳望了我一眼,眼神非常複雜,片刻過後她像是也下定了決心,右手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纏著的打神鞭,而後衝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走,管他是人是鬼,看是他厲害,還是我這打神鞭厲害!”
小丫頭眼眸中閃過一抹的銳利,我點了點頭帶頭往前繼續走。
大概是被這背影影響的有點發虛,我們倆再往前走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憋著一口氣往前大概走了有個二三十米,我才深深舒了口氣,渾身緊繃的肌肉立刻緩了下來,這門後的確站著一個“人”,但是這人好像是個雕像,而且還是個年代比較久遠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