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陰邪之物(1 / 2)

當時白三石已經嚇傻了,那針尖刺到拳頭大的瘤子上頭時,不但傳來一個女人捏著嗓子的淒厲尖叫,那白景玉的脖子上也應聲而起冒出一股焦糊的黑煙來,此時的白景玉顯得痛苦非常,不停的在床上掙紮、嚎叫。

我老爹一手摁住白景玉的手腕以免他雙手碰到脖子上的針,一邊念念有詞,兩指中間撚著那根針左三右三的來回轉了三次,手腕猛地一抬,那針猛地從肉裏提出來,與此同時那針眼處一股惡臭的黑水冒出,那拳頭大的瘤子竟然飛快的朝脖子以下蠕動,沒一會兒白景玉的脖子上就隻剩下一個發黑的針眼,那瘤子也不見了。

我老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方才發現旁邊的白三石見自己兒子好轉,腦袋一懵順勢就要往下倒,我老爹趕緊一步上前扶住白三石,口中稱道:“兄弟!”

白三石被我老爹這麼一扶,整個人渾身一震,仔細醒了醒神才算沒昏過去。

我老爹把被子給床上已經睡過去的白景玉蓋上,衝白三石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回到客廳裏說話。

說是客廳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客廳了,整個不大點兒的堂屋裏堆放的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平時白三石從左鄰右舍搜羅來的破爛東西,有些怕水的紙箱子什麼的怕下雨淋濕,就放在了堂屋裏。

整個堂屋有晦暗,又潮濕,空氣裏還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白三石也覺得失禮,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一番,把之前的幾把被破爛埋住的椅子撈了出來,遞給我老爹一把,又跑到院子裏的灶台下生火燒了點水,這才泡了碗茶水給我老爹端過來。

兩個人往下一坐,白三石就問這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毛病。

我老爹抿了一口茶:“方才脖子上的那鬼瘤子,我隻是暫時放了一點邪血出來,要想根治現在也不是時候。”

一聽又是鬼瘤子,又是邪血的,白三石差點兒沒昏過去,他老淚縱橫仰天歎道:“我白老三這一輩子從沒做過虧心事,怎麼偏偏這事讓我趕上了啊!”

這是一個男人在絕境當中發出來的苦澀,也是白三石難為了半輩子不得不思考的一句話。

我老爹心裏也覺得難受,家不像家,孩子又是那個樣子,但凡是一個男人遇到這些事情,心裏不好受總是會有的,但是當時那種情況,我老爹隻能勸:“白兄,你也不必難過,你這孩子天生孤煞命,出生時亡母,娘胎裏帶病,本也無什麼大礙,問題出就出在你這碗蝌蚪上。”

一聽是蝌蚪的問題,白三石心裏更難受了,難道說是自己害了自己兒子的命?

這蝌蚪可是自己去鄉下抓的,而且吃了這蝌蚪兒子的病情看樣子不是好轉了嗎?怎麼會突然又這樣了?要真是蝌蚪的問題,那不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兒子嗎!

白三石穩了穩心神:“多謝老兄相救,您救了我兒子,我還不知道您貴姓?”

我老爹擺了擺手:“不用那麼客氣,我姓李名武,你兒子此一劫尚未完,我既然插手了這件事,必然幫你把這孩子的病除了根,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你兒子此生有三劫,一劫便是從小病魔纏身,二劫便是這六歲時鬼魔纏身,三劫應在他二十六歲,第一劫尚未過,二劫又接踵而來,這第三劫要看天意,即便我助他度這一劫二劫,第三劫我也是無法子,隻能暫且保你兒子二十六歲無虞,二十六歲後那就聽天由命了。”

這番話把白三石嚇的夠嗆,自己兒子這是個什麼命?

這一生命途多舛,要過三劫?

但是同時白三石心裏也稍稍有些安慰,二十六歲離現在還長,眼下兒子的病要是不好,指不定活不活的到那個時候,麵前這位先生能幫自己的兒子看好病,把眼前的事情解決,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想自己這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也沒享福,跟著自己一直受罪,從小也沒了母親,白三石就覺得自己床上的兒子可憐的很。

當即他就做了一個決定:“武兄,今日你救我兒一命,我白三石家徒四壁,也沒什麼重金酬謝,今時今日我白三石在此立誓,若武兄救了我兒子,我白三石此生願為武兄做牛做馬,倘若有一日我白三石飛黃騰達,隻要武兄有所需,我萬貫家財定然雙手奉上。”

白三石這一番話說出來他自己覺得是空頭支票,可是卻也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那時候白三石說家徒四壁一點也不含蓄,估計屬於那種連老鼠都不光顧的,自己擺攤賣破爛也勉強能維持自己這個家的開銷,兒子這身體本身就虛弱,就算不生病也難在地上走幾個來回,所以白三石把賺來的錢三分之二都給白景玉補身子,經常是白景玉吃肉喝湯,白三石就蹲在屋簷下啃個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