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家的事兒陸飛爹也聽說了,不過玉髓珠這個事他不知道,他就知道當時埋我爺爺的時候沒入後山,而是埋在了自己家。
我老爹他們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陸飛爹一說,陸飛爹當時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他問我老爹:“你媳婦兒晚上做夢夢到那孩子有幾天了?”
我老爹粗略計算了一下,掰著指頭數了數,從方荷韻跟他說那天開始,算起來也有個把星期了。
陸飛爹又問,這孩子懷了幾個月了?
當時方荷韻已經懷孕八九個月了,那時候農村也沒診所啥的,預產期也沒辦法計算,就是什麼時候來了什麼時候生,我老爹就把自己心裏記著的數給陸飛爹說了說。
陸飛爹又問了我爺爺的生辰和去世時間,我老爹一一回答之後,陸飛他老爹就讓我爹他們先回去,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麼貓膩,等他算一算,要是有消息了就立刻通知他們。
陸飛爹年輕的時候辦事是很穩當的,也比我老爹他們幾個壓得住事,我老爹他們仨一聽陸飛爹這麼說,心也放在了肚子裏,臨走前陸飛爹讓我老爹別太擔心,畢竟當時是我爺爺交代的,那可是我老爹的親爹,就算這些事情看起來不正常,但是我爺爺也不至於會害自己的孫子不是?
我老爹覺得也有道理,跟陸飛爹招呼了一聲之後就回家去了。
結果這陸飛爹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過來我爺爺到底是什麼個意思,這一算就算到了方荷韻快生孩子,那幾天方荷韻肚子裏難受的厲害,也不知道是要生了還是要怎麼的,反正怎麼著都不舒服。
晚上也睡不著覺,老是做夢夢到那小孩兒。
起初夢到的是個穿紅肚兜的孩子,長得小不點兒可愛的很,但是突然有一天晚上夢到的那小孩兒好像是長大了,跟西遊記裏的紅孩兒似的,雖然還穿著紅肚兜但是個頭小了不少。
方荷韻也覺得不對頭,但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眼看就要到重陽了,小重陽這天夜裏,一過了十二點方荷韻就覺得不對勁,肚子裏擰著疼,疼的她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她把我老爹叫到床前,讓我老爹準備去叫村子裏的接生婆,看樣子是準備要生了。
我老爹也說不準是擔心還是高興,應了一聲後扭頭就往外跑。
他心裏琢磨著,這要是生下個怪胎怎麼辦?這陸飛爹也一直沒給個消息,也不知道這裏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萬一生下來的孩子跟當時他在城裏看到的那人一樣,這可不就是罪過嗎?
一方麵他心裏也高興著呢,這種當爹的喜悅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
我老爹就這麼一路跑一路糾結的到了接生婆家,村子最後頭住著這麼兩三個老婆子,年齡很大的,算是村子裏唯獨活到這麼大歲數的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別提長得多醜了,鷹鉤鼻深眼窩,滿臉的皺紋和褶子,個個瘦小瘦小的,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舒坦。
到了接生婆這兒把事情一說,這幾個接生婆就讓我老爹先回去準備東西,她們三個腿腳慢一會兒就到。
我老爹趕緊又往回趕,等到了家門口,正麵就迎上了陸飛爹。
陸飛爹臉色非常不自然,看到我老爹之後二話沒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村外走,我老爹也沒弄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心說這是要幹什麼?沒走兩步我老爹就甩開陸飛爹的手,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讓陸飛爹趕緊說,自己還得回去呢,搞不好方荷韻這就要生了,身邊沒人可不行。
陸飛爹苦笑一聲:“武弟,你別著急,這孩子不一定要成要不成。”
這句話那就是當頭一棒,把我爹打的七葷八素,我老爹當時就急了,問陸飛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他算出什麼來了?這孩子要成要不成還不一定?這是怎麼個意思,這孩子活不長?還是生不下來?還是怎麼了?
陸飛爹讓我爹先別著急,他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事兒。
到了昨天正巧有個好時辰,起了一卦這麼一看,就覺出不妙來。
這孩子的命有點問題。
首先我爺爺的那個玉髓珠也不是什麼凡物,這是肯定的,那玉髓珠裏不但有我爺爺的殘魂殘魄,還有之前帶回來的金魂,這我老爹一早就知道,不過奇怪就奇怪在,這金魂好像就是這孩子的,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這金魂怎麼看都是村子裏的一個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