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接近黎明,東邊的天空泛著魚肚白。
除了二拿是抬回去的之外,我們所有人都是站著走回去的,此時的村子裏空無一人,我本來想問問我老爹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他和烏陽倆人都累的不輕,而且也都受了傷,雖然不是什麼太大的傷,但失血有點多。
我們當中就我和淩雪倆人相對來說還好一點,受傷需要調養,好在我們家廚房吃的還有,大魚大肉的這會兒肯定不是適合再吃,我和淩雪我們倆就往大鍋裏撒了兩碗米煮粥,裏邊又放了點生薑和大棗,等米粥煮的差不多了,陸飛和淩月倆人也到廚房來幫忙。
陸飛蹲在地上一邊往火灶裏漫不經心的扔柴禾,一邊不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武叔和烏陽他們仨本事比我們高了去了,怎麼感覺這次他們三個好像有點元氣大傷?”
淩雪正在準備饅頭:“說不準是我們回來之前他們還做了什麼。”
我們齊刷刷的看向淩月,村子裏的事情淩月知道的最多,要是能推斷出來我老爹和烏陽他們為什麼炸祠堂,隻有從淩月這裏套一點蛛絲馬跡了。
淩月正在搜羅廚房裏的菜,看看有什麼能做的,意識到我們仨都看著她,她放下手裏的一根大蔥,歎了口氣:“大概武叔他是怕你們看到下邊的東西,你們也不必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們一定認為我很了解這個村子的一切,但是事實並不是你們所猜想的這樣,村子裏的許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我之所以能做蠱毒門的交椅,也是因為蠱毒一脈在二十年前已經從村子當中消失,隻剩下我一個人,況且後來雪兒也……”
這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她說到這裏我們基本上也明白了淩月的身份。
村子裏雖然是五個勢力一起主事,但是淩月基本上也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看來我老爹他們也是故意瞞著這些事情,不想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知道。
我拿起筐裏的一顆紅棗丟進嘴裏嚼著,屁股往上一抬就坐在了灶台上:“那蠱毒的勢力不可能隻有把你們這一家,是二十年前因為村子裏的事情犧牲了?還是當年跑出去了?”
陸飛拍了拍手上的鍋底灰,站起來說道:“後者可能性最大。”
我看著淩月,她的目光果然暗淡下來:“我也猜測過,我還問過武叔他們,但是對此事他們的態度都是諱莫如深,我覺得大概是蠱毒一門當年做過一些對村子不好的事情吧。”
我知道這些事情對於淩月來說是不願意回憶和想起的,我也不好再問下去,反正現在村子裏的事情也已經成這樣了,我相信這次我老爹和烏陽醒過來無論如何也會對我們透露一些東西,而且他昨天讓淩月帶我們離開,估計他們這三個人也是衝著死去的,可是這麼一想我又覺得有點心涼,我老爹和烏陽他們寧願死也不把事情告訴我們,到底這件事是怎麼一回事呢?
下午的時候淩月問過我一句話:“李葉,你知道什麼叫巫蠱不分家嗎?”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不過這句話我倒是聽過不少次,難道淩月是在暗指什麼?
我想問她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也沒跟我說,因為她正想說的時候,我老爹醒過來了,從房間裏走到院子裏正巧看見我和淩月在院子裏說話。
這一覺睡的我老爹雖然體力恢複了一點,但是也算是傷了元氣,陸飛給他盛了一碗粥端到客廳,那粥一直在火上煨著呢,一出國就感覺到一陣陣的香甜,我老爹也沒少吃,一口氣吃了三碗,陸飛正想去盛第四碗呢,我老爹打了個飽嗝擺了擺手讓他別去了。
陸飛去廚房放碗,我老爹翹起二郎腿,但是他腿上有傷,這一翹扯到腿上的傷口,疼的他臉都抽了,我趕緊上前去扶他,沒成想我老爹揮揮手:“不用,這點兒小傷不算啥,我知道你們幾個有話要問,你們問吧。”
我千辛萬苦等的就是這句話,現在我老爹終於開口了,我頓時心裏一喜:“老爹,你說的是真的?”
淩雪也笑了:“還是武叔了解我們,武叔,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老爹嗬嗬一笑,卻有點淒楚:“你們坐吧,李葉你去倒點茶……”說道這裏我老爹抬頭環視了一圈我們家的房子:“經過這麼一鬧,村子估計也算是命數已盡,有些事情我也瞞不了一輩子,既然你們要知道,我就說說吧。”
說完這句話我老爹給我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我跑到廚房沏了一壺茶,然後和陸飛一起回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