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和二拿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二拿道:“還真有可能,本來說今天晚上找找地下室呢,結果忙活到現在,難道這紙人是看咱們太辛苦了?想幫咱們直接找到地方?”
陸飛瞥了二拿一眼:“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嗎?那坑裏有東西,到底是什麼還不好說,不過要是李葉看到的東西是真的,我倒是覺得有點像陰婚,李葉不是說那紙人穿著一身紅衣服嗎?”
我趕緊點頭:“沒錯,我看見兩回,那紙人穿的是鳳冠霞帔。”
陸飛道:“那應該八九不離十。”
陰婚這種事情其實在很多地方都有,但是因為地域風俗不同,配陰婚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地方是未婚的男女意外死亡或者病死父母擔心孩子在陰間孤單,所以就用配陰婚的方式找另外一個異性屍體結合下葬。
可是我看到的那是個紙人,陰婚不都是屍體啥的嗎?
陸飛:“也不完全都是,陰婚的辦法有很多種,可能你們還不知道,龍溪村到現在還保留著一個傳統,不通婚,也就是村子裏的男女不能和村子以外的人結婚。但是你們沒發現村子裏的光棍很多?老六一輩子沒找老婆,可能村子裏的人擔心他到下麵太孤單,所以給紮了個紙人。”
我說:“那不對,你從哪兒見過紙人能走路的?那紙人我看多半是個邪物,跟鬼似的。”
我話音一落,那坑前邊的紙人竟然開始騷動。
我們仨都趕緊閉嘴不吭聲,直勾勾的盯著那坑裏的動靜。
原本在坑邊站著的紙人動作緩慢僵硬的排開兩排,等紙人排開後,坑底的情況就完全被我們仨收入眼底了。
就在這一刻,我們仨都抽了口冷氣。
陸飛的猜測還說不定真對了!
那坑裏頭就是個穿著一身鳳冠霞帔的紙人,那紙人跟真人高低差不多,但是臉色煞白發青,兩邊臉蛋上塗著大紅的胭脂,猩紅的嘴角帶著笑意,但是那頭發和頭上的發簪全部都是紙紮的。
那紅色紙人從坑底慢慢走出來,她那張臉在我們麵前越來越清晰。
等她完全走到坑麵上的時候,我頭皮一麻,差點兒沒叫出聲來!
媽的,這紙人沒眼睛!
那紅色紙人上來的瞬間,旁邊的紙人擁著她往祠堂走,此時祠堂裏又傳來一陣詭異的響動,沒一會兒一台紅紙紮的花轎竟然被紙人抬了出來。
我被眼前的這一些驚差點兒叫出聲,但是被陸飛伸手捂住了嘴。
“別出聲,你現在出聲這陰婚就配不成了,搞不好裏邊要出問題。”陸飛在我耳邊說道。
我趕緊點了點頭掰開他的手,我們仨大氣都不敢出,繼續看著祠堂前的一舉一動。
祠堂裏晃晃悠悠的抬出來一台大紅花轎,那花轎之前是放在靈堂左邊的房間裏的,當時我還覺得挺好奇,怎麼還用紙紮個花轎,但是後來因為太忙了就沒來得及問烏陽和我老爹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大紅花轎在祠堂前邊的空地上停下來,那鳳冠霞帔的紙人慢慢悠悠的走到花轎跟前,一頓一頓的抬起手挑開花轎簾,直愣愣的走了進去。
此時那些吹嗩呐的紙人,竟然滴滴答答的吹了起來,與此同時耳邊那種竊竊私語的笑聲再度響起。
吹嗩呐的紙人走到最前頭帶著所有紙人回了祠堂,當花轎抬進祠堂的刹那間,祠堂的大門竟然緩緩關上了!
我出了口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還真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
我扭頭一看陸飛和二拿,他們倆也靠著石頭徐徐鬆了口氣。
我哆嗦著胳膊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三根來遞給他倆一人一根,我自己也點了一根,仍舊有點不敢相信道:“咱們剛才看見的,是真的吧?不是我出現幻覺了吧?”
二拿狠狠抽了一口煙:“不是,我也看到了。”
我原本以為陸飛會接著我們倆的話茬往下說,但是他抽了口煙反倒看著我:“李葉,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我不知道啊。”
陸飛道:“你之前剛醒過來的時候不是能說出龍魚渡劫的事情?怎麼這次沒招了?”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奇怪,之前龍魚渡劫的事情好像我天生就知道似的,這是一種跟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知道,我還以為我真像陸飛說的,記起來好多事情,但是現在一看我估計當時我隻是超常發揮。
我正想著這個事兒,突然聽到背後有動靜,我本能的扭頭去看,但是頭還沒扭過去,就感覺有人好像拿著什麼東西在我腦袋上砸了一下,我感覺自己後腦勺一疼,緊接著眼前開始犯迷糊,沒兩下我就直接一頭栽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