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一幕有點像一線天的那一幕,脖子後麵冷汗都出來了。
這一路也沒停,到了祠堂門口的時候已經有黑壓壓的一群人在接應了,到了祠堂門口站定,烏陽高喊一聲:“二落棺!”
他這一喊立刻上來七八個人從我們手裏把杠頭接過來,我們幾個撤出來後都深深出了口氣,個個揉著自己的肩膀頭,我感覺我的胳膊都快廢了似的。
他們把棺材接過來之後就往祠堂裏抬,此時祠堂的正廳已經弄成了靈堂。
他們把棺材放在正當中,旁邊的人趕緊把蠟燭都點上,但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之前我看到的喪事到處都是掛的白布,可是祠堂裏此時掛著的全是紅布,正廳門口的柱子上掛著兩盞大紅燈籠,那燈籠上用黑線纏了好幾圈,看上去十分怪異。
而且靈堂也掛滿了紅布,祠堂正廳的天花板也全部都被紅布包了起來。
棺材貼著那一幅無字對聯放,兩邊擺著一排桌子,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排盤子,盤子裏全是蠟燭和紙做的菜肴,等棺材放下以後,三個人拿著三個盆放到棺材前開始往裏邊扔元寶冥幣。
我伸出指頭捅了捅旁邊的二拿:“這幹啥呢,怎麼弄的全是紅布?”
二拿搖了搖頭:“我覺得瘮的慌。”
陸飛皺著眉頭:“喜喪才用紅布,你們覺不覺得這紅布喪事,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陸飛這麼一提醒,我驟然想起來之前在雲南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和陸飛二拿我們仨閑的沒事出去溜達,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打著一把紅傘,她背後還有幾個人抬著棺材。
後來我和二拿在深山裏看到那紅衣女人,我還被他們給抓了。
當時他們埋棺材的地方還有一隻成精的蛞蝓。
“難道這紅布喪跟雲南的那個一樣?臥槽,咱們後山會不會也有一隻大蟲子?”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臥槽那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那玩意兒了。
陸飛搖了搖頭,招呼我們出去:“應該不會,但是也不好說。”
我心說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祭仙兒的時間在下午,我們幾個抬完棺材之後就沒別的事兒了,在院子裏扯了一會兒蛋之後,我老爹就跟我說一會兒烏陽要出去選地,讓我們幾個跟著一起去。
這事兒比抬棺材輕鬆的多,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祠堂裏頭有水果一類的東西,我拿了個蘋果就到院子外邊的空地上去,剛出來沒一會兒,淩月和淩雪倆人也過來了。
這倆可是村子裏最漂亮的姑娘,她們倆一來,立刻有不少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的都圍了上來,大家都是年輕人,在一起也好說話,反正這些小子也沒什麼壞心眼,無非是覺得淩月和淩雪倆姑娘漂亮,想上來說說話。
靈堂裏忙活著,我們反正也幫不上忙,就站在外邊扯淡。
扯了一會兒,我問他們:“你們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村子裏死人要用紅布?”
其中一個胖一點兒的說:“我們這一輩兒的都不知道了,也不跟我們說,不過我聽我老爹說,好像是什麼村子裏死了人是好事。”
我心裏一驚跟二拿和陸飛對視了一眼,村子裏死了人是好事,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裏頭看來有事兒啊!
陸飛說:“怎麼死了人還是好事兒呢?”
那胖子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聽我老爹說的。”
另外一個頭發略長想了想也說:“是啊,我也聽我老娘說過這話,但是具體的咱就不明白了,反正村子裏死人做喪的時候都是這樣,難道還有用別的布的?”
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這幫人從小都在村子裏長大,大半輩子也沒到外邊去過,他們哪兒知道外邊死人做喪事的時候用的都是白布啊!
想到這裏我也不多說了,但是我瞧見旁邊的淩月臉色有點不對,我也沒點明問她怎麼了,而是趁著他們聊天的時候不注意,我把淩雪拉到一邊問她淩月怎麼回事。
結果我不問還沒事,我這麼一問,淩雪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怎麼,你對她有意思啊?你擔心她你自己去問啊,問我幹什麼,不知道!”
說完她還白了我一眼,扭頭就走了。
“誒?你怎麼回事兒?誰踩你尾巴了?你看我不就是問問嗎,哪兒那麼大的火啊!”我在後邊衝淩雪的背影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