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昨天晚上聽見你出門了,怎麼了?”
二拿:“開始我們倆也想起來呢,但是仔細聽了一會兒你也沒什麼動靜,我們倆尋思著沒事兒就沒出來。”
我把紐扣從兜裏掏出來:“昨天晚上出邪了,睡到半夜我聽見有動靜,出來一看你們猜怎麼著?臥槽牆頭臥著一隻狐狸,估計是這玩意兒的爹媽,”我指了指跟著我屁股後頭的小狐狸,“一開始我還尋思人家這是來找兒子了,等我走出來一看,這狐狸伸著脖子就吐出這玩意兒來。”
我把手裏的紐扣遞給二拿和陸飛。
陸飛拿過去看了看:“這是山上那四個人的,這老狐狸,顯然是要威脅咱們。”
二拿嘿嘿一樂:“別說,這狐狸咋比人的心眼兒還多呢。”
我擺了擺手:“這動物之間的感情有時候比人還深呢,這人有了歪心思指不定還能把自己老爹老媽給砍了呢,動物就不一樣。”
祠堂門前的火堆還沒完全熄滅,呼呼哧哧的往外冒著煙,人倒是沒昨天晚上那麼多,我們到的時候,門口就兩三個婦女在收拾東西,院子裏的柴禾燒的還挺旺,火舌舔著黑漆漆的鍋底子,鍋裏的水往外冒著熱氣和白煙。
我老爹和烏陽他們在偏廳,我們仨直接過去。
偏廳裏就我老爹、烏陽還有慧通三個人。
見我們仨帶著笑狐狸來了,烏陽說道:“去吃點東西,吃完我跟你們說祭仙兒的事情。”
他們仨估計一夜都沒合眼,眼睛都熬紅了,看上去十分疲憊。
反正現在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兒,我就說:“老爹,你們仨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仨來了先招呼著,反正這會兒還早,也沒什麼事兒,要不等一會兒人都到了你們還得接著忙。”
我老爹從椅子上站起來:“那也行,反正這會兒沒什麼事。”
烏陽說:“也好,祭仙兒要到下午才開始,上午就是讓他們準備祭品和祭台。”
慧通念了句佛號,起來就說:“你們二位一夜未眠,剩下的事情我來交代。”
慧通是後半夜才來的,反正祭仙兒的事情他也知道怎麼弄,烏陽和我老爹這下也放心了,出門在院子裏吃了點東西就在隔壁的房間打地鋪休息。
慧通帶著我們從偏廳出來,讓我們自己拿碗筷吃早飯。
早飯還是大鍋飯,是昨天晚上沒吃完剩下的,在大鍋裏熱一熱湊合吃一頓。慧通是和尚不吃這些,他從旁邊的籠屜裏拿出倆饅頭來蹲在屋簷下麵吃,我們仨一人城盛了一碗菜,手裏拿著饅頭也跟慧通蹲在一起,大家一邊吃一邊說事。
慧通說:“祭仙兒是村子裏留下來的規矩,要抓狐狸、蛇、老鼠和黃皮子來當祭仙兒,這祭的意思呢就是說,村子裏死了人,這人要埋到山上去了,把這幾個仙兒請來,吃吃祭,記住這個要去埋的人,到了後山之後不要去打擾這個人的了,讓他老老實實的去投胎做人,別毀了它的屍身。”
原來這村子裏祭仙兒是這麼個意思,我說:“昨天上山抓狐狸那個架勢,這哪兒是請仙兒啊,這就是一生擒活捉啊,要我是狐狸我也不樂意。”
慧通嗬嗬一笑:“這是村子裏留下來的規矩,這四仙兒都是活物,動物雖然天生有靈性,但和人一比自然不如,怕人也是天性,不去抓他們自己也不能來。”
這話倒是真的,我也沒見過哪個動物人一叫就來的,當然了現在人養活的寵物不算在內。
二拿咬了口饅頭:“那我們幹什麼?”
“你們三個是抬棺的,待會兒吃過飯要去把棺材抬回來,他們紮靈堂的時候你們也瞧著一點,下午祭仙兒以後,你們把狐狸送上山回來還要給紙人點眼,點完眼,再去捉黃皮子。”慧通一邊嚼饅頭一邊說。
我心說今天的事兒還真不少,別的我都差不多明白,但是這祭仙兒要怎麼弄?
慧通說:“祭仙兒不能在祠堂祭,要等烏陽看完地方再定時辰下來,到時候才能決定在什麼地方紮祭台,準備什麼祭品。”
“狐狸不就吃肉就得了?還能要什麼祭品?”陸飛說。
慧通搖了搖頭:“還要在棺材裏蓋著,你們待會兒去抬棺材的時候,還要把苦主也抬回來。”
這下我更不解了,不是說七天才能入殮嗎?今天才第六天,這中間還差著一天呢。
我問慧通怎麼回事,慧通也不說,就說讓我們去辦就行了,“到了苦主家,切莫要正身進門,定要倒退進門,也切莫用手去碰苦主,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