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說著說著竟然眼眶都紅了,我都忍不住為感歎她的演技實在是太牛逼了。
我和二拿都看著淩月,淩月似乎有些動容,她這麼一個冷若冰霜的女人,估計我們怎麼說她都不會答應的,而她唯一的弱點恐怕就是淩雪了。
我現在想起來,我第一次來村子的時候,她為我解開五鬼買命的禁咒,當時她問我有沒有見過她妹妹。
那時候我覺得她的神情很奇怪,現在想起來我才知道,在淩雪離開後她恐怕一直在牽掛這個妹妹,隻是她的性格太過冷漠,不會直接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情感,還有一方麵原因,她在恐懼,恐懼離開這裏以後自己即將麵對的一切陌生。
最後,淩月終於開口了,她的眼神變得有點暗淡:“他們不會讓我離開的。”
“這個事情我來辦。”我抓住這個機會,趁熱打鐵:“我們會幫你。”
二拿點頭說沒錯,淩雪立刻蹦躂了起來,掩飾不住的開心:“姐你同意了是不是,你同意跟我們一起出去了?”
有時候人的心理是很矛盾的,對於陌生的地方既向往又恐懼。
淩月現在就是這樣,但是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遠遠要比她本身的恐懼要嚴重的多,太多太多的未知和真相需要我們自己去尋找,自己去解答。
淩雪還沉浸在淩月答應我們的開心中時,陸飛就一個人回來了。
看到淩雪很開心,他皺了皺眉,有點不明白他出去的這會兒發生了什麼。
二拿把我們剛才說服淩月的事情說了說,陸飛也沒料到我居然會有這麼個提議,他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我問他和烏陽出去幹什麼了,陸飛沒吭聲,而是招呼我們準備去老六家裏看看。
發現老六死的當天陸飛已經跟我老爹他們說過了,讓大家暫時不要動老六這裏,我老爹和烏陽他們也都同意了,等到老六家的時候,陸飛跟我說:“鬼索命在村子裏發生的不是第一次,村子裏有規矩,但凡不是正常死的,三天內都不能動屍體,不然會被惡鬼附身。”
這話的可信程度有待商榷,不過老六的屍體的確還吊在堂屋,沒人敢來動。
但是有另外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之前我們在老六的堂屋看到的那具腐爛的屍體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看著地上的痕跡。
腐爛的屍體會有屍液滲透出來,老六房間裏的地板是水泥的,我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地板上有一串拖拖拉拉的腳印,但是腳印已經幹涸了,成了一個個綠色的腳印痕跡。
“看樣子這東西是自己走的。”陸飛也蹲在地上:“從這裏爬起來,拖拖拉拉的出門,腳印在院子裏消失。”
我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屍體是哪兒來的?咱們附近沒墳坑吧?”
二拿說:“會不會是從祖墳下來的?”
我聽的毛骨悚然:“不能夠,要不肯定會有人看見。”
淩雪看著仍舊吊在大梁上的老六:“那老六是怎麼死的?他腳下沒有支撐點,他是怎麼把自己的頭套進上麵的繩子裏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站起來走到老六晃蕩的雙腿邊,讓二拿的手電筒照一照老六的褲腿。
老六死的時候穿著一條灰色的褲子,手電筒這麼一照,我立刻就看到了老六的褲腿上有一些摩擦留下來的綠色痕跡,是屍液幹涸後的樣子。
“他是……是被那具屍體抱上去的?”淩雪渾身汗毛都起來了,不由自主的仰頭看了看老六的臉。
老六已經死了兩三天,但是屍體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隻是臉色越來越青紫,吐出的半截舌頭也發黑,看的人有點瘮的慌。
我不敢多看,把目光收回來之後說:“現在的問題是屍體從哪兒來的?老六為什麼心甘情願的被吊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村子裏的人對於老六的死好像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是什麼情況?”
此時的淩月盯著老六的臉,突然陰測測的說了一句話:“是祠堂,是祠堂裏的東西出來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
之前淩月就提到過老六的死和祠堂有關,但是被我忘了,現在一想我立刻就有了一個想法:“你是說,這屍體是從祠堂下邊的棺材裏出來的?”
也就是說,那屍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祠堂底下的棺材裏出來,然後爬到地麵上來到老六家,把老六舉到繩子裏,吊死了老六,接著他又自己爬起來走回了祠堂,重新回棺材裏了?
臥槽!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就太可怕了,祠堂底下的那幾具棺材裏到底成殮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