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累了一晚上,加上我老爹和烏陽體內還有蟲毒,還要隨時防範龍魚渡劫的災難,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各自先回去休息,一切等休息過後再說。
天亮之後,天空中烏雲密布,昨日的陰雨綿綿竟然停了,但是天空中依然是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把整個村子壓的密不透風,弄的人心裏也沉甸甸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中午時分,一個身穿黑棉襖的老人從山脊的竹林子裏走了下來。
他手裏拿著一個魚鉤,一路走一路唱著到了村子。
我老爹正在家門口,那老人走到我家門口二話沒說就要往院子裏進,我老爹不知道他是誰,見他沒說話就要往家裏衝,頓時伸出胳膊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是誰?想幹啥?”
那老人嗬嗬一笑,舉著手裏的魚鉤:“家裏可準備了吃的?”
我老爹本來就被這兩天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沒什麼心情和這人攀談,但是心裏覺得好奇,村子裏的人他都熟,可是麵前這個人,看上去白發白須雙目卻精明有神,怎麼看都覺得眼生沒見過,心下思考了片刻說道:“你是哪裏來的?”
說著,我老爹回到廚房拿了倆饅頭出來遞給他:“給,趕緊走吧,別在這村子裏呆。”
龍溪村對於外來的人包含敵意,我老爹也是一心好意。
但是老頭兒沒接我老爹手裏的饅頭,臉上帶著笑意:“二兩酒,二兩肉,三碟四盤,五米粥,我用了你的飯,就算種了因,自然也會了結一個果。”
我老爹一聽就覺出不對勁了,這人來家裏顯然不是要吃的,看樣子是有事來的,但是對方不說清楚來的目的,我老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是在村子裏,就算他有什麼事,也是自己占上風。
這麼想著,我看老爹就把人請進了家。
“老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我老爹還是忍不住問了。
那老頭兒笑了笑,眉宇之見頗有高人風範:“天機不可參。”
我老爹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剛把人請進家裏,烏陽就接著到了我家,看到那老頭兒的一瞬間,烏陽頓時眉心一緊,伸手就要行道禮,但是他手還沒抬起來,那老頭兒就擺了擺手:“萍水相逢,切莫如此。”
其實烏陽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但是憑他的本事卻能看出這老人頭兒不是一般人。
他能看出這老人頭兒身上隱隱泛著一層金芒,精氣神比常人要飽滿許多,再加上他聯想到昨天在竹林子裏的一幕,頓時覺得麵前這人很有可能就是昨天在竹林子裏吹竹葉趕走毒蟲的人。
龍溪村外邊的陣法雖然已經破了,但是一般人也找不到這裏來。
這麼一聯想,烏陽立刻就覺得麵前這人絕對是高人,高人不讓他施禮,他自然也收了身段,道:“老先生來此,所為何事?”
老頭兒笑而不語,目光微微移動看向我和淩月的房間窗戶。
烏陽和我老爹頓時知道了怎麼回事,人家這顯然是為了救人來的。
這世間的一切都講究個因果緣法,突然來了高人相助,一般人是看不透這其中的奧秘的,看透的人也不說,謂之天機,天機不可參,天機不可說。
我老爹和烏陽都沒再問,立刻把老頭兒請到了堂屋。
一想到老頭兒可能是來救我的,我老爹渾身的血都熱了,二話沒說鑽進廚房裏開始按照老頭兒剛才說的做飯。
家裏有自家釀的酒,肉嘛,山上打的兔子吃不完,已經被我老爹醃漬起來風幹了,還有老臘肉,有酒有肉不是難事,不過也夠他一個人忙活的。
我老爹在廚房忙活,客廳裏烏陽給老頭兒倒了茶,恭恭敬敬的遞上去。
老頭兒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從袖口裏掏出一件東西來,烏陽趕忙看去,就見自己昨天為了找陸飛放出去的尋人紙鶴。
老頭兒微微一笑:“這紙鶴是我偶然遇見的,想必是你的東西。”
烏陽愣在當場也不敢去接,愣了片刻後立刻抬頭,眼神急切:“還希望老先生指點一二,今日我村中有難,環山之中怕是有靈物渡劫,此乃我所找之人的緣法,我等不能插手幹涉,還望老先生指條明路。”
老頭兒眯著眼睛,說道:“大可不必擔心,一切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