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魚渡劫不是小事,你們倒是什麼事情都敢做。”淩雪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嗬嗬一笑,沒接話。
接下來淩雪問陸飛,“你之前說你知道刀雄可能在什麼位置?我們來商量一下進山的事情吧,這裏距離真正的山脈還有大概幾十公裏的路,我們明天一早得租個車,看看從什麼地方進山。”
“撲通”一聲,陸飛把手裏的石子往水裏一丟,拍了拍手,抬頭望向遠處的一片山脈,驀然伸出手來指著一個方向,“那個是貓兒山對吧?我聽苗苗說的。”
我心裏咯噔一聲,也隨著陸飛的手指方向看去。
這不是之前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著雷劈的地方嗎?難道刀雄在那個地方?這不大可能吧?
顯然,除了我之外,二拿和白雪也有點不相信。
“你怎麼知道的?”淩雪冷笑了一下,挑眉看了陸飛一眼,“陸飛,你的花花腸子我不是不知道,你的緩兵之計對我來說可是效用不大。”
陸飛嗬嗬一笑,“李葉,我們回來的時候你還記得我盯著那個地方看吧?”
我當然記得,當時正在下雨打雷,我看見他一直盯著那個地方看,還以為他看到什麼了,難道他是當時看到打雷,就覺得刀雄在那個地方?
這有點太扯了,難道這家夥已經牛逼到可以觀天象了?
別說,他現在是沒胡子,他要是有胡子捋著胡子來一句,老夫夜觀天象,還真有那麼點兒意思。
陸飛完全沒注意到我已經走神了,轉而對淩雪道:“我們從寨子裏回來的時候正在下雨,你們都進屋之後我發現雷劈的方向在那片深山裏,那雷不是一般的雨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在那裏引了天雷。”
“這恐怕不太有說服力吧?”淩雪眼睛一翻,顯然是不大相信陸飛的話。
“這個二拿在行,你可以問問他。”陸飛道。
這時候一直默默的坐在旁邊的二拿也開口了,“貓兒山那邊沒有雨,我們回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那片地方當時周邊是晴的,陸飛說的沒錯,應該是有人引天雷。”
二拿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有道理,“這深山老林的,誰沒事兒跑到裏邊去引天雷?苗苗,你們這邊經常有這種情況嗎?”
苗苗聽的似懂非懂,搖了搖頭,“沒有的,但是……但是我們族裏有規矩的,花腰傣的傣卡是不許進那座山的,隻有傣灑和傣雅可以在每年的三月的獵神節進入。”
“獵神節?”我心裏咯噔一聲,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來淩雪的那張照片。
“苗苗,你們花腰傣族有沒有自己的文字?”我道。
“李葉,你問這個幹什麼?”淩雪有點好奇。
“別說話!”我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生怕淩雪打斷我的思路。
苗苗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看到我這個表情嚇了一跳,但是還是認真的想了想,回答我道:“我們花腰傣族是有自己的文字的,這些文字都是上古氏族留下來的,不過傣卡是不知道這些文字的,隻有傣王和傣雅、傣灑的少數人知道。”
“這樣……那你能不能寫獵神兩個字給哥哥看看?”我靈機一動。
苗苗點了點頭,“可以的。”
我趕緊從旁邊找了半截竹子遞給苗苗,苗苗接過來思考了一下,就開始在地上寫字。
然而等她寫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陸飛我們三個全愣怔住了。
我不知道苗苗的這個字體是不是出現在玉麵祭祀照片上的字,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個字和我老爹留給我的那本筆跡上的字出自同一個地方!
象形字,哦不,準確來說是河西字。
“怎麼了,你們見過這個字?”看我們的表情不對,淩雪趕緊問道。
我點了點頭,死死的盯著苗苗寫下來的字,說道:“我老爹留給我一本筆記,苗苗寫的字跟筆記上的字幾乎差不多,雖然我看不懂這種字,但是我絕對可以肯定。而且……”我抬起頭看向淩雪,“玉麵祭祀的那張照片上,巨樹前的那個石碑上的字,也應該和這個屬於同一種。”
淩雪蹙了蹙眉,旋即認真的看了兩眼苗苗寫出來的字。
“一本我老爹留下來的筆記,一個是深山當中的祭祀樹,以及花腰傣族的神秘文字,這中間難道會有什麼關聯?”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瞬間在我心裏蔓延開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沼澤裏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