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吃了軟釘子,我們仨心裏都挺不是味兒的。
看刀武這個樣子估計我們要是再問說不定還會起衝突,所以淩雪給我們使了個眼色,讓我們先走,她留下來幫我們問,讓我們回去等她,說完她就先一步從竹樓出去了,估計是去找苗苗和刀武。
我一看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於是拽了拽不怎麼甘心的陸飛,“走吧,別傻站著了,那麵牆上的刀隨便哪一把咱們可都吃不起。”
從竹樓出來就看見刀武蹲在竹林子旁邊,苗苗在他跟前站著,旁邊是淩雪,三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們剛要走,玉婭就從竹樓後頭走了過來,看我們要走的樣子,衝我們點了點頭,指了指刀武,用非常聲音的普通話對我們說道:“他脾氣不太好的,你們不要氣,生他的氣。”
其實這本身也沒什麼,在來之前其實我心裏就知道指不定會碰釘子的。
百蟲蠱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傣族自己氏族裏的事情,我們幾個外人突然來這麼一問,人家不說也算正常。
陸飛我們都擺擺手表示沒事,告別玉婭之後,我們三個就先一步下山了。
這會兒雨下的有點大,我們三個順手在路邊薅了幾個芭蕉葉,遮在頭上勉強能好一點。
“我想再去之前那個大樹那兒看看。”我說。
陸飛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指了指我們之前過來的方向,“那就過去看看吧。”
二拿看了看遠處的天空,“不過得快點,估計還要有一場大雨,要不帶會讓下山不好走。”
上山難,其實下山更難,尤其是在下雨的時候,下山路會比平時還難走一些。所以我們三個加快了速度往祭祀的樹那裏去,走到一半索性把芭蕉葉也扔了,頂著這玩意兒不好走不說,反正渾身已經濕了,再擋著這東西就是多餘。
往前走了每一會兒,二拿帶著我們轉了個彎,差不多就已經到那個平時寨子裏人祭祀寨神的地方了。
這轉過來一看,我們三個不由得一愣。
怎麼這麼多人?
之前我們過來的時候這裏還一個人都沒有,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來了這麼多人?
“先別過去,找個地方躲一下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二拿指了指路邊一個廢棄的豬圈。
我和陸飛一頭鑽了進去,一來進來一股豬糞的味道,惡心的我下意識捏了捏鼻子,媽的,旁邊明明有牛棚,非得躲在豬圈裏,也不知道二拿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我和陸飛也是二逼,竟然一頭就鑽進來了。
不過已經進來了,就這麼著吧。
我們仨把頭探出去看,那大樹離我們沒多遠,此時正有一群人圍在那裏,他們都穿著傣族的衣服,應該就是寨子裏的人沒錯。
這些人用傣語念叨著什麼,其中有一個聲音格外大。
“好像是祭祀。”二拿說了一句。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像是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不同的是,照片上的人不多,但是這裏是一群人圍著樹。
“要是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就好了。”我說,“看樣子淩雪那張照片上的祭祀圖和這個有點相似,還真給她說準了,圖片上的那個地方離這裏應該真的不遠。”
“這是傣雅的祭祀方式。”二拿說。
我們說話的這個工夫,那些祭祀的傣民,已經完全散開,用一種很怪異的姿勢走到石龕的正麵,也不管地上是否泥濘,全部整齊的跪在地上。他們這樣一動,就完全露出了剛剛站在正中間的祭司巫師。
嘶……
我抽了口冷氣,指著那巫師的臉,“你們看,他臉上帶著的那個麵具,眼熟不眼熟?”
陸飛和二拿也緊張起來,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二拿突然驚訝道:“玉麵,那玉麵上是一種獸紋,應該和我們在秋景村找到的那塊黑玉是一種紋。”
我也趕緊湊近想看清楚,因為有了大娃的契魂,我的視力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也是有時候管用,有時候不管用,間歇性的那種。
這會兒就不怎麼管用了,加上下著雨,實在看不清楚那麵具上到底刻的是什麼東西,隻能模糊的看見那上麵有東西,具體是什麼就看不清楚了,加上那巫師蹦蹦跳跳,跟跳大神似的,更加沒辦法了。
看了半天,我和陸飛都沒看清楚是啥,雨水把眼睛都潲的發澀。
我揉了揉眼睛,“看不清楚,二拿你能確定那麵具上的獸紋和秋景村的那個一樣嗎?”
二拿點點頭,斬釘截鐵道:“絕對沒錯,我剛才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