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正了正色,我和二拿對他的操行已經完全了解了,這會兒我和二拿說話,陸飛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了,看得出來他也一直在考慮花腰傣族的這個問題。
“淩雪,村子裏的忌諱你很清楚吧,”陸飛抿了口茶,目光投向遠方的山巔。
淩雪冷笑了一聲,瞥向陸飛,“你是打算拿村子來壓我?”
我還不知道村子裏有忌諱,於是問陸飛,“村子裏有什麼忌諱?”
二拿道:“村子裏有忌諱,我們走貨接生意,不得接少數民族的,尤其是苗族、侗族和傣族。”
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我有點不迷糊,問二拿為什麼。
這次淩雪先開口了,淩雪喝了口水,“那是因為龍溪村一直在保守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和一些少數民族有關,他們怕這件事泄露,所以立下規矩村子的後人不得接觸外邦。”
“淩雪!”此時的陸飛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好像淩雪的話無形中激怒了他。
“我說錯了嗎?”淩雪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陸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淩月擔心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隻有你們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我不是李葉,不會被你們耍的團團轉!”
嗡——
我腦子裏瞬間空白了一下,然後看向淩雪,“你什麼意思?”
淩雪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臉色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道:“你問陸飛,再問問二拿,他們比我清楚的多!”
此時一直坐在一旁的苗苗被我們幾個嚇到了,怯懦的拉了拉我,“李葉哥哥,你們不要再吵了,我們族裏的事情,不用你們幫忙了,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
我擔心我會嚇到苗苗,於是強壓住心裏的疑問,摸了摸苗苗的頭,“苗苗乖,哥哥們在說別的事情,這樣吧,你幫哥哥去買點喝的號碼?”
說著,我就要從兜裏掏錢給苗苗,苗苗卻沒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衝我們道:“哥哥們,淩雪姐姐,你們不要吵了,苗苗先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找你們。”
說完,苗苗扭頭就下樓了。
看著苗苗的小背影,我心裏多多少少都有點心酸。
目送她下樓之後,我才轉頭一一的在二拿和陸飛、淩雪的臉上掃了一圈。
“陸飛,二拿,咱們三個也算是朋友了吧?”我心裏有點苦澀,看二拿和陸飛的表情,顯然是有點心虛了。
難道真被淩雪說中了?
二拿和陸飛一直在騙我?
他們到底有什麼在瞞著我?
“李葉。”陸飛先開口了,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們不是要瞞著你,有些事情知道的人並不見得比不知道的人號多少,知道的越多擔當就越重,你現在金魂還未覺醒,一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會成為你的負擔。”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吼道,心裏一股驀然而起的怒意根本無法抑製,“你們口口聲聲都說為我好,但是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就跟個傻逼似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難道連一點知情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這個人很少發脾氣,從小到大發過的脾氣屈指可數,但是我不發脾氣不代表我沒有脾氣,從五鬼買命開始,命運的軸承就把我帶離了原來的生活軌跡。
當我得知我的生活在二十年前就被定好之後,我開始有一種被所有人欺騙了的感覺。
我老爹現在下落不明,許多問題我不能親自問他。
老六和二拿兄弟倆的出現看似給了我解開謎底的希望,但是我沒想到自己隻是從一個坑跳到了另外一個坑,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把我網絡其中。
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想想,從懸鈴找凶開始,我的一切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我甚至沒有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權利。
被動、被動、我永遠都處在被動的位置!
都說為了我好,但是誰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別說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李葉,你先坐下。”此時二拿開口了,他站起來壓著我的肩膀,強迫我坐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淩雪冷哼一聲,“你們明明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們在害怕對吧,害怕一切像七十年前一樣失敗,所以你們選擇了聽從宿命,因為你們在害怕!”
“什麼七十年前?”我雙手攥著拳頭,骨節已經完全發白,我不知道淩雪再說下去我會不會一巴掌拍碎眼前的桌子。
“李葉,你知道什麼是宿命嗎?”淩雪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晦暗,“那種你明知道自己會死,還無法抗拒的宿命感。”
“我問你什麼七十年前!”這次我是真的怒了,噌的站起來一巴掌拍在了麵前的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