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能拘魂?”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能,這東西雖然體積大點兒,看著樣子怪點兒,實際上也不怎麼嚇人啊。
想著我就湊到河岸邊,緩緩的蹲下來。
沒成想我一動,那龍魚驟然抬起了頭,嘩啦啦水花翻動,那盆大的腦袋就從水底探了出來,一雙陰寒至極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也就是這個功夫我才覺得不對勁,剛才離的遠也沒覺得這東西的眼睛有什麼,但是這一靠近,盯著那這龍魚的眼睛一看,我立刻有了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嚇的我連連往後退了兩步。
“這東西的眼睛毒,估計柱子被這東西的眼睛迷著了。”陸飛也湊過來。
奇怪的是,陸飛一過來,那龍魚渾身的鱗片竟然開始嘩啦啦作響,仔細一看這東西像是……像是在發抖啊?
“你修煉至今也屬不易,選了地方好好呆著就是,因何要傷人性命?”二拿瞥了那龍魚一眼,語氣之中幾分威嚴,幾分仁慈。
那龍魚刷拉拉又是一陣抖動。
陸飛點了頭,“我念你初犯,我自來來去去不沾因果,你修煉不易,我也不欲取你姓名,隻是你今日得答應我,以後不得傷人性命,更不可作惡,如若不然,你必受天譴。”
我心說得了,原來這龍魚嘩啦啦的響動鱗片敢情是正和陸飛對話呢。我和二拿在一邊都看傻了,心說陸飛什麼時候會的這一手啊。
再往水裏一看,這次那龍魚沒嘩啦,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似的,片刻後那盆大的腦袋又揚了起來,渾身又是一陣的響動。
等它響動完,陸飛麵露難色,若有所思道“這……”
嘩啦啦——
那龍魚的鱗片又開始響動,這次響的比之前速度都要頻繁,似乎語氣有點著急似的。
我和二拿對視一眼,我問陸飛,“怎麼了?”
陸飛轉頭看了我一眼,“這龍魚在這一帶的山裏修煉了不少年數,它能感知自己再過一年半載就要渡劫,若渡劫成功他上天成龍,下海成龍,但是如果渡劫失敗它就魂飛魄散,他想讓我幫它渡劫。”
我脫口而出,“那就幫啊。”
“哪兒有那麼簡單!”二拿瞥了一眼龍魚,“世間一切修為的人都是逆天而行,無論人鬼生畜想要逆天而行修成正果,除了渾身不占因果,還有一件最重要,那就是渡劫,這一劫是十死無生,除非遇到高人相助。但是如果陸飛幫它渡劫,為它封正,那就等於沾惹了因果,如果它要是以後作孽,陸飛也勢必會跟著遭殃的。”
我心頭一顫,心說也對,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萬一這東西要是真的作孽,那陸飛豈不是倒黴了?
可是如果不答應下來,那柱子可就沒命了。
我一看就知道陸飛也是兩邊為難,他麵露難色,沉吟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隻是有一點,你還得答應我,以後不可作惡,如果你立下天誓,我就答應幫你。”
陸飛這話一說,那龍魚直朝我們連連點頭,那青色的雙眼之中竟然掉下兩滴晶瑩來,我一瞧,心裏也軟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東西修煉到現在也不容易,況且也沒害人,能幫它,也算是是善事一件。
接著那龍蛇長開血盆大嘴,朝著我們吐出一口白氣來。
這股白氣一出,陸飛雙眼一凜伸手一握,把那一口白氣一把就握在了手裏。
接著,那龍魚潛入水底,瞬間遊走了。
“快,回去看看柱子。”陸飛死死的攥著手裏的一口白氣,招呼我和二拿趕緊往回走。
這一路我們連走帶跑,等回到柱子家的時候,柱子媽玲花一直在抹眼淚,再看床上的柱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我心裏也是一緊,柱子這孩子此時已是臉色煞青,他身上放的三碗井水也隻剩了個底了。
見狀陸飛趕緊招呼玲花在床頭點三根蠟燭,再去弄一碗糖水,糖水分三次潑在門口,每潑一次叫一聲柱子的名字。
玲花不敢怠慢,抹了一把眼淚就趕緊去準備了。
吩咐完玲花,陸飛讓我和二拿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條繩子到門口站著。
“李葉你拿白繩,陸飛你拿黑繩,就在門口站著別動,等我什麼時候叫你們,你們在回來。”陸飛一邊把柱子身上的水碗往下拿,一邊衝我和二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