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這次我忍不住了,剛才吃的東西全部湧到了嗓子眼兒,蹲在旁邊吐了個死去活來,吐的眼淚都出來了。
陸飛還好,二拿也受不了,使勁兒的幹嘔。
等我覺得胃裏的東西吐的差不多了,陸飛才問我們倆,“就這就把你們倆吐成這樣?好歹算是熟人,讓人這麼暴屍荒野不太好,燒了吧。”
“燒?燒了?”我抹了一把嘴邊吐出來的東西,哼哧哼哧的問陸飛。
二拿也吐的差不多了,彎腰抓住樹枝點點頭,“那屍體裏頭裹得有蟲卵,不燒死就是禍害,嘔……趕緊趕緊!”二拿說著話又瞥了一眼劉哲的屍體,結果這一下是真忍不住了,差點兒沒把膽汁兒吐出來。
火化這事兒我幹不了,畢竟昨天劉哲還活著,還跟我們一起吃飯聊天打屁,雖然他死了,但是我也下不了手。所以這事兒還得陸飛來,因為連天的大雨屍體已經濕透了,陸飛手腕一轉從懷裏掏出一張符來,那符我沒見過,是藍色的,我還沒來得及好奇問他是啥符,陸飛眼睛一閉,手腕一抖,那符“轟”的一聲就著了,這一下我更奇怪了。
這符燒著的火焰也是藍色的,感覺沒啥溫度一樣,符咒燒著之後陸飛直接甩到了劉哲的屍體上,緊接著“轟”的屍體整個就開始燃燒,說來也奇怪,這符咒燒著的火一點也不怕雨似的,我們仨都淋成落湯雞了,那火一點兒沒滅。
“這啥火啊,咋連水都不怕?”我看了一眼燃燒的屍體,二拿說的沒錯,火燒著的瞬間,我看到劉哲的肚子上那窟窿裏一團一團的白色蟲子竄了出來,但是遇到火苗立刻就燒焦了。
“幽火。”二拿吐出倆字,這家夥臉都吐白了。
屍體燒著了,但是問題也接踵而來,我們之前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看樣子這幫小子走到我們前邊去了。”我歎了口氣,“他們肯定遇到危險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方靈珊,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回去怎麼給她老爹交代。
二拿和陸飛都知道我擔心什麼,二拿拍了拍我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走吧,他們既然已經來了,現在想什麼也沒用,趕緊追上他們才是正事。”
我點了點頭,心裏有點無奈。
“劉哲,你一路走好,哥要是有命回去肯定給你多燒紙。”臨走前我衝著劉哲已經差不多燃燒殆盡的屍體念叨了兩句。
接下來我們三個幾乎都沒說話,心情都挺沉重的。
大家心裏都明白一件事,劉哲的死亡意味著我們附近的確有一個蠱師,而且此人肯定就是在護林站撒蟲卵的人,因為劉哲屍體上的蟲卵和護林站都是一樣的,這個人很可能殺了劉哲,那麼也就意味這,這個人很危險。
連一個無辜大學生都動手,可想而知會是什麼人。
路越來越難走,雨勢也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們三個渾身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雨水順著衣角往下流,密集的雨點子砸的我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大概走了半天之後,我們終於看到了路邊的一個界碑一樣的東西,上麵用紅色的油漆寫著秋景村三個字。
看到這個界碑我們三個心裏都是一緊,不由得停下腳步往前邊看去。
這是一處山穀的低窪,滂沱的大雨形成一片水霧,讓位於低窪處的一個小村子若隱若現,不知道怎麼的,在看見這個小村子的一瞬間,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好像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灰氣縈繞在這個村子,給人一種沉悶而且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說,這個村子還有人居住嗎?”二拿朝著我和陸飛喊了一句。
雨勢已經大的耳邊全是轟隆聲了,我們對話基本上靠吼。
“有沒有人也得去。”陸飛回了一句,緊接著埋頭前行。
我和二拿趕緊跟上,等三個人終於走進村子時,天已經昏暗下來了。讓我們想不到的是,我們在村口竟然看到了一條河,河邊的水車竟然還在工作。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裏還有活人?
這個覺悟讓我心底多少不是那麼害怕了,但是等走入村子之後,我發現我錯了,這裏根本沒有人,到處顯出一片蕭條而且破敗的感覺。
“沒有人?”二拿疑惑的看著旁邊的一戶人家,這個院子大門是敞開的,院子裏的景象一覽無餘,院子裏爛掉的水缸,還有獨輪車已經腐朽的不像樣子了。
“走,進去看看!”陸飛指了指院子。
我和二拿點點頭,木門有一扇耷拉在門框上,依稀可以看出來兩扇門上曾經貼著的門神,但是已經褪了顏色,也不知道到底貼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