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哪兒來的兔崽子,這麼沒大沒小的!”不滿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這裏的人可沒一個是好惹的主兒。
“媽了巴子雞爪子的,誰褲襠裏露出來這麼個玩意兒,會說人話不?”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怒罵了一句,一身名牌西裝,穿在他身上,頗有些喜劇的效果,不過他脖子上那條大金鏈子,多少還是有些晃眼,認出他身份的人,對這貨反倒也沒什麼好感。
“誰褲襠沒夾緊,生出你這麼個逼玩意兒?”來人聽到大金鏈子的話,頓時惱了,用最低俗的辱罵反駁了回去。
那大金鏈子氣急,身子一晃就要衝過去教訓一下這個嘴巴不幹淨的家夥,不過他剛站起身,卻被身邊的一個同伴拉了一把,硬生生將他攔了下來。
“我說老弟,你拉我褲子幹什麼,哥們這屁股還沒開過苞呢!”大金鏈子顯然也是個葷素不忌的主兒,說出來的話差點沒讓葉凡把早飯給吐出來。
“金胖子你得了吧,就你這身肥膘,老子看著都惡心……”攔下大金鏈子的是個中年人,一身休閑裝看起來頗有些風度翩然,怎麼看跟金胖子都不像是一路人。
中年人翻了個白眼,然後伸手點了一下酒店門口的方向,說道:“這位小爺連我都得罪不起,你丫一個外地來的煤老板,有多少錢在人家眼裏都不夠看的,還是消停消停吧!”
“怎麼,這混賬玩意兒很有背景?到底什麼來頭?”大金鏈子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走進大廳,懷裏還摟著一位妙齡女郎,那誇張的身體曲線,一下子就把大金鏈子的心火給勾了起來,他兩眼一瞪,舔了舔嘴唇,還忍不住罵了一句“騷貨”。
這大金鏈子出身草莽,年輕的時候在晉城也稱得上一霸,當時晉城作為中國煤炭工業基地,煤炭行業發展十分迅速,這家夥倒是很有眼光,拉幫結派搞了個團夥,靠倒賣煤炭發了一筆橫財,之後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搞走了一個小煤老板,用白菜價買下一座煤礦,以此為根基開始迅速積累原始資金,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已經成為晉城五大礦主之一,資產過億。
不得不說,這貨在經商方麵很有些手段,眼光也很獨到,他通過煤炭業積累了大量財富,然後在一年時間內將所有的小型煤礦全部出手,隻留下最大也最富餘的一座煤礦作為根基,然後調整方向,將大部分資金投入到房地產行業,開始以瘋狂的速度圈錢。
而在他將所有小型煤礦出手之後,全國各地開始進行私人煤礦整頓收購政策,很多存在安全隱患的煤礦企業受到衝擊,不少煤老板都端著鐵盆子蹲號去了,而他則是極少數沒被波及到的煤老板之一。
如今這大金鏈子基本上已經放棄煤炭行業,專注房地產開發,不說賺錢賺到手軟也差不多了,而做為一個骨子裏充滿了悍匪氣息的粗人,大金鏈子就想著法讓自己玩的高雅一些,這才進入到了收藏行業,當然他玩這個不是為了投資,更不是個人愛好,純粹就是裝門麵,充實一下肚子裏的文化底蘊。
“打聽多了對你沒好處,勸你還是收斂一下吧,這小子的老爸叫趙金柱,你應該聽過吧,算起來跟你是一路人,不過人家搞的是金礦,根基就在中海市,你在晉城橫行霸道無所謂,到了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中年人雖然看不慣金胖子的蠻橫,但是作為合作夥伴,他卻不得不提點他幾句,免得到時候惹火上身,把自己也拉下水。
“你小子就是個慫包!”大金鏈子不滿地瞪了中年人一眼,不過他這話雖然說的很有骨氣,但還是很識趣地閉上了嘴,畢竟這裏不是他的地盤,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說不定就會對他在中海市的投資項目產生很大的負麵影響。
意氣歸意氣,但做生意還是要和氣生財,大金鏈子雖然是個大老粗,但在為人處事方麵,還是有些道行的,不然也混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葉凡所在的位置,就在大金鏈子旁邊,兩人的談話他自然聽的一清二楚,不過對他來說,這些事情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是以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此時,那個態度囂張的青年已經走進了酒店大廳的接待區,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不過這貨絲毫沒有覺得尷尬的意思,反而做出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好像誰都不鳥似得。
“小野貓,去給小爺找個位置,大早上被折騰起來,這會兒渾身都酸著呢!”囂張青年瞥了一眼大廳裏的人,最後目光落在大金鏈子這邊,伸手在那紅發女郎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示意她去幫自己找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