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我正在和朋友在網吧通宵。
通宵其實挺無聊的,一群無所事事的人在那裏看著屏幕發呆。
我將遊戲退了出來,準備歇一會兒。
朋友突然叫了我一聲,說有人加他好友。
我不耐煩看了一眼,不就是加個好友嗎,他又不是明星。
但是那個人沒有名字。
隻有一個聊天窗口不停的閃動著。
上麵是一句話。
“你聽說過毒液蠻王嗎?”
“這人他媽有病吧。”朋友抽著煙,望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sb。”
朋友瀟灑的打出兩個字母,然後猛擊回車。
“遊戲開始,贏下去。”那個空白名字發了這麼一句話,突然就下線了。
我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屏幕上的光打在朋友臉上,映的他的臉綠油油的。
朋友一攤手,衝我聳了聳肩。
“得,今兒遇上個傻逼。”
我笑了笑,就先睡下了。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一切遠沒有那麼簡單。
在網吧是不可能真正的睡著的。
不然錢包和貞操可能都會失去。
我揉了揉眼睛,天已經快亮了,朋友繼續玩著lol,顯然是逆風局,屏幕黑的就像顯示器壞了一樣。
“喲,你起來啦,今晚老子可贏了一晚上。”
我看了看他一殺八死的狼人。
朋友臉漲的通紅:“老子真的贏了一晚上,這一局隊友不給力怪我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我懂得的表情。
他對我比出了一個中指,然後準備投降。
我注意到他投降的時候身體詭異的抽搐了一下。
我給他遞了一瓶水,示意他注意身體,小心別猝死在網吧裏。
他看著屏幕上的失敗二字,衝我揮了揮手。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因為通宵的緣故,我的睡眠不足,於是準備回去補覺。
結果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吧,我右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我不耐煩的掛斷了。
這逗比自己精神好還打擾老子睡覺。
但是電話一響居然就沒完了。
我隻能迷迷糊糊的摁下了接聽鍵。
“狼!狼!”朋友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發出了我從來沒聽過的慘叫。
“輸了不怪我!不怪我!”朋友繼續吼著,居然帶了哭腔。
“你怎麼回事?大早上的叫個卵子!”我莫名其妙耳朵被震個半死,自然是更加煩躁,“老子還要睡覺呢,你整啥幺蛾子!”
我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然後整整一天沒有見到朋友。
卻見到了警察。
“你是徐天承的好友?”警察問我。
我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啊,是這樣的,死者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所以我們就來了解一下情況。”警察解釋。
我當時就蒙住了。
以至於一分鍾內對方說了啥我一句都沒聽清。
他……死了?
等他的屍體送走,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早上比我精神還好的人會突然猝死在網吧?
我摁了摁眉心,突然有點想哭,徐天承和我是很要好的哥們,平時互相罵傻逼,說說黃色笑話,但是打架時絕對能替對方擋在前麵的那種。
怎麼可能呢?
我看到了他生前通宵的機子。
屏幕還亮著。
我忍不住走過去看了看。
他有一條新消息,發信人沒有名字。
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game over。”
我一頭霧水。
網吧老板過來趕人了。
也難怪,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也不能怪他用一臉戴了綠帽子的表情看別人。
我轉身看了一眼那個機子,椅子背後似乎有一道劃痕?
就像是……狼的爪印一般。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忍不住打開盒子查了查他的戰績。
一排綠色。
他真的贏了一個晚上。
然後他的最後一局,也是他今天唯一輸了的一局。
是鮮紅的“失敗”。
使用英雄,嗜血獵手沃裏克。
我的脊背泛起一絲寒意,一股不好的聯想在我的腦海裏蔓延開來。
我住的小鎮人不少,網吧猝死人的事很快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