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帶被人扯住,我沒好氣的轉過頭,吼,“幹嘛?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抓我書包那個人根本不怕我,空手道部的主將毛利蘭很燦爛的笑,“桀,你真的不考慮參加空手道部?以你的身手,拿冠軍不成問題的。”
“不考慮。”我一秒鍾都沒想就回答。我身手了得,我自己知道,可那和比賽啥的沒關係,除非空手道比賽準我用螳螂拳。
“不參加社團的話,每這麼早回家你不會無聊麼?”
“不會啊。”我又不像你,有個男朋友在身邊變得沒自己的腰高,老爹除了喝酒哈女明星啥都不會,搞得自己寧願每泡學校打沙包也不願回家。我可是有個很可愛的弟弟在家裏等著被我虐待呀,怎麼能在外麵浪費大好時光。
“唔。”蘭訕訕的鬆了手,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很是哀怨,憂傷得動人心弦。
我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告訴她真相了,但是想想告訴她也沒什麼好處,她信不信辜且不,讓她對著一個比自己十歲身高沒自己腿長的新一又有什麼幸福可言?所以還是忍了,拎著包走出去,推了自行車就往家裏騎。
九月裏的空氣,還是有些悶熱,偶爾幾隻錯過時令的蟬猶自伏在樹上哀怨的鳴叫。
我突然想起我每個月都買的動漫雜誌應該這個時候差不多上市了,不知道動漫人物都擠到我身邊來了,那些雜誌還有沒有得賣。想著車就拐到有書店的路上去了,一路遇上好幾個書報亭,漫畫都是n年前的連載,而且我身邊有的人漫畫統統沒有,資訊都是n年前的舊聞。想來也是吧,如果還是能看到以他們為主角的動漫,那這世界豈不是要亂了套?
一圈轉下來的結論是,我是這世界的異數。
比如我知道柯南就是新一,比如我知道秀一其實是隻妖狐,比如我知道宮澤注定是要和有馬在一起的,比如我知道櫻木和流川有n多曖昧的同人。
比如我知道“上杉達也愛淺倉南,比任何人都愛”。
沒由來的又歎了口氣,發現自己已騎到河邊了,索性就停了車,下到長滿草開滿不知名的白花的河岸上躺下來,看著上的白雲一朵朵從我的垂直上空晃過去。
一直到達也的臉插進了我和白雲之間。
我愣了一兩秒,尖叫起來。他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連頭上的棒球帽都飛了出去。
他撿起自己的帽子,拍拍上麵的草,坐過來我身邊,“喂,你不要突然叫一聲好不好,很嚇人呀。”
“你突然把頭伸過來才嚇人呀。”
“可是我伸過來的時候你沒叫呀。”
“我反應遲鈍了一點而已。”我沒起來,側過眼看著他,“你不是要去練習?”
“我在練習呀。長跑。”他明,眼睛裏的神色有點暗。
你看,我還知道,在某個午後尖銳的刹車聲中,那個永遠優秀永遠溫柔的和也永遠的消失了。
或者不能是消失了,他一直在的,在我們心裏某個最柔軟的角落,時不時的,被一些東西觸動,就探出頭來,向我們微笑一下。
安靜了很久,反而是他先耐不住問,“你要去看棒球練習的,怎麼來了這裏?”
我看著他,輕輕的笑,“我要去看,你便借口長跑躲出來,還有什麼好看的,你想我去看孝太郎麼?”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孝太郎也是美男子呀。”
“啊,是啊,會是很靠得住的男人呢。至少肩膀很有力。”
“你這麼想?”他的眼睛瞟過來,對上我的目光的同一時間又飛快的飄走,用鼻子哼了一聲,“你的眼光還真是特別。”
“我一向是獨具慧眼的啊。”
“是,是,我繼續跑步去了。”達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往學校的方向跑。
我側過身,手握成喇叭衝他的背影喊,“要記得幫我向美男子問好。”
那個背影踉蹌了一下,頭也沒回便跑遠了。
我歎了口氣,繼續躺下去看雲。
人是多奇怪的生物,以前在正常的世界裏,巴著電腦看那些帥哥美女晃來晃去,現在人家都在我麵前活色生香了,我居然在這裏鬱悶的看雲。
真他媽神經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