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鵬是村中名望甚高的村老,年輕的時候身強體壯,那時正逢外族蠻子入侵,郭鵬不顧父母反對就去參了軍。這一去就是五年,這五年是自大宋皇朝建立起來時間最長的一場戰爭!耗資之巨,慘烈之誇張!過後有人說這一場戰爭死了大半個國家的男人,雖然有些誇張,可見戰事慘烈!這一場戰爭在史書上稱為“高闕”,後人們稱它為“希望!”
當年參加“高闕”的人中也有極少一部分老兵活了下來,所謂老兵就是高闕戰役五年都在前線而又活下來的人!
這極少一部分活下來的老兵中隻有寥寥數十人沒有缺胳膊少腿落下殘疾,其中就有郭鵬。除了郭鵬以外,那一個不是身居高位或者是一方大將,再次也是百裏挑一的驍勇之輩,要不是郭鵬紮實是立了些軍功,都有人懷疑郭鵬在戰場上出工不出力。
戰爭結束後,無人不感歎郭鵬的幸運,一身軍功還不缺胳膊少腿的,妥妥的是高官厚祿迎娶白富美的節奏,而郭鵬卻辭去各種職位回家孝順父母。
估計是許久不見父母確實是想回家孝順父母,也有可能這粗鄙漢子知道官場不適合他,無數人紛紛在心底猜想。
當然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郭鵬如今已經有七十歲了,今天正是他的壽辰。畢竟是參加過“高闕”的人,附近的官員和名士都過來了,就不知道真的是來慶祝老英雄壽辰還是其他原因。
要知道現在朝廷裏參加“高闕”還活下來的老將軍還是有那麼幾位的。當年活下來的老兵本來就少,這郭鵬不說和那些老將軍熟絡,至少認識。一些官員在本地也確實做了點敗筆的事情出來,就怕郭鵬往朝廷老將軍哪裏一捅,那麼朝廷分分鍾就來捏爆他們的卵蛋。
就這樣,最近幾年的這一天,一群來祝壽的和“另一群來祝壽的”都會齊聚在郭鵬的小院裏。
院子裏,九張大圓桌上擺滿了佳肴,官員們吃的吃喝得喝。郭平安剛敬完一桌酒,抬頭就又看見父親和知府喝了起來,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郭平安當然知道父親是為了他,自知沒幾年活頭,盡量為他造些關係。
從記事起,父親就討厭這些趨炎附勢之輩,從開始的不解到後來自己生意越做越好,郭平安才明白了父親是在做什麼,這些官員名士來拜訪父親,父親何不是也在拜訪他們嗎?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歎。
“平安,今天是你爹壽辰,你歎什麼氣呢?”說話這人叫李四,郭平安也認識,在衙門裏算是個不打不小的官,在生意上幫了他不少忙。郭平安掛起了笑臉,“四哥,沒事!就是康兒那死崽子也不知道跑哪了,也不來伺候他爺爺,晚上我得狠狠地揍!”李四拍了拍邊上的空位,笑著說道:“你是擔心你家小崽子在這荒山野嶺的出事?要是別家我信,你家崽子鬼機靈呢!”郭平安順勢坐下,“嘿,四哥你可別誇,讓他聽見,尾巴不得翹上天!”
兩人抬起酒碗幹了半碗,李四低聲繼續說道:“不過我也納悶,你在外麵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金屋玉床不說,城裏的大宅子你買它個七套八套的卻是沒問題吧,你家老爺子怎麼就守著這荒山野嶺的不走,不享些清福?”郭平安砸吧砸吧嘴,轉頭看著遠方連綿不斷的大山,說出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我爹他喜歡看這山吧,我老是見他盯著這大山看!”郭平安自己也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一直要在這個村子裏不走。
李四歎了口氣,“老人都這樣,我爹以前也是待在老家就不走,一直到死,本來還想讓他享享福。”說完話轉頭就看見郭平安臉色怪異得看著他,李四微微一愣,“你瞧,平安我這不是想起我爹麼,什麼死不死的,你爹得活百十來歲呢!”李四朝著嘴上輕扇了幾下,郭平安臉色才微微好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