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半夏攔下了方孝武,她很想大罵他一頓,可是方孝武這性格,隻怕是越罵越容易壞事。
她不能衝動,她咬了咬牙冷靜下來,和和氣氣地問道,“玉佩當給了哪家當鋪?”
一旁地丁菊芳不識好歹地冷嘲熱諷,“告訴你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拿得出錢去贖回來?”
方半夏沒有理會丁菊芳,她在等方孝武回答。
“玲瓏當鋪。”
“當鋪當票給我。”
“當票在我屋裏,我去給你拿來。”
丁菊芳指著方孝武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蠢貨,我不是讓你把當票扔了嗎?為什麼沒聽我的?”
方孝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拿開丁菊芳的手,厲聲喝道,“半夏隻是要回當票,沒讓你去贖回玉佩,你還在這得寸進尺,丟不丟人?”
“方孝武,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說什麼做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
方孝武一個人回屋裏拿當票去了。
“五十兩銀子就當送你們了,以後有什麼事千萬不要來找我,我是不會再管的。”方半夏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了,她真怕她氣極了會打人。
方孝武身體不是很好,她要真打了他,他指不定要在床上躺多久。
丁菊芳之所以敢在家裏這麼橫,就是因為方家窮,方孝武身子又弱,娶個媳婦不容易,他們還指望著她替方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方半夏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顧長生。
“顧長生,你身上有五十兩銀子嗎?”
“有。”顧長生直接拿出五十兩銀子遞給方半夏。
方半夏愣了下,沒想到顧長生會這麼爽快,她接過銀子,好奇地問道,“你也不問問我做什麼?”
“沒必要問,你想拿去做什麼就做什麼。”顧長生把手放在方半夏的肩膀上,神情凝重地說道,“這是我身上最後的銀子了,以後你得養我。”
方半夏拿開顧長生的手,嫌惡地瞪了顧長生一眼,“趕緊跟我去城南玲瓏當鋪贖你的玉佩。”
“這五十兩就是去贖玉佩的?”
“嗯。”
“看來當鋪的老板還真是不識貨。”顧長生指了指他受傷的腿,“幫我換了藥再去。”
方半夏看著褲腿,皺了下眉頭,“你怎麼回事啊?我不是告訴了你,要小心,不能再讓傷口裂開麼,你就不怕你這條腿會廢掉麼?你這條腿要是廢掉了,以後我可不管你。”
顧長生莫名覺得親切,他靜靜的看著方半夏,沒有說話,他不忍打擾她,自從父母去世後,就沒有人這般念她了。
方半夏察看到顧長生異樣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似乎太過曖昧了,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她正打算開口解釋,顧長生突然攬過她的肩膀,往院子裏去了,他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巡街的官差過來了。”
方半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顧長生自嘲起來,“如果真的不怕,我又怎麼會被你威脅,成了你的相公?”
“等我生辰過了,你就可以離開了。”方半夏把手遞到顧長生麵前,“趕緊把藥給我。”
顧長生把藥放到方半夏手上,他的指腹不經意間滑過她的掌心,兩人同時僵了下。
空氣似是凝固般。
“你生辰是哪天?”
“後天。”方半夏回過神來,她接過藥,小心翼翼地幫他換起藥來,“所以你再熬三天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