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蘇軾
這是一所矗立在山水間的小木屋,木屋不大,顯得十分清幽。
木屋前有兩片花海,左邊是白色的曼陀羅華,右邊是紅色的曼珠沙華。在微風的輕拂下,兩邊的花朵輕輕搖曳。
在向前便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涓涓細流,訴說著無聲的情愫。
小溪上一座長長的木橋跨過,連接著山外與木屋。
木屋中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張搖椅上,花白的山羊胡微微的上翹,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他似乎正在做著什麼美夢,雙眼輕輕的閉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那笑容似乎有種魔力,讓看了的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從中你隻能體會到幸福。
老人麵前擺放著兩幅畫作,是一位微笑著女性,那是一種怎樣的笑呢,讓人看了就會感覺十分舒服。
不對,不是一位,而是兩位。因為兩幅畫中的人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其中一副畫中人的眉心處有一顆美人痣的話,還真的以為就是同一個人。
“爺爺,我能進來麼?”
門外傳來一聲稚嫩的女聲,老人也被這聲音驚醒,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聲音沙啞的道。“乖孫女啊,進來吧。”
隻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穿著一身公主裝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一頭紮進了老人的懷裏。
老人寵溺的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你這丫頭,怎麼想起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爺爺,你還說呢。”小女孩嘟起可愛的小嘴,雙手掐在腰間。“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誒,爸爸媽媽讓我來請您,車就在外麵了,沒你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進來啊。”
這個世外桃源,平日隻有老人一人居住,所有人都不敢輕易踏進,除了老人最疼愛的孫女。
“瞧我這記性,爺爺老啦,說吧,你要怎麼罰爺爺。”老人顫顫巍巍的從搖椅上站起來。
小女孩急忙上前攙扶。
“爺爺啊,反正爸媽他們就是拿我生日來談他們的事業的,去了也不好玩。你不如給我講講這兩幅畫吧,貌似從我記事起,你就整天對著這兩幅畫發呆。問爸媽他們,他們一個個嚇得要命,一個字也不提。爺爺,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嘛。”小女孩不停的搖晃著老人的胳膊。
把老人搖晃的直迷糊。
“好好好,我的乖孫女,我和你說,反正時間還早,讓他們等著吧。”老人拄著龍頭拐杖來到書桌前。
“乖孫女啊,爺爺和你說,你一邊聽一邊用毛筆在這默寫《弟子規》怎麼樣?”
“成交。”小女孩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老人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始講述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這個故事啊,要從我的幼年說起,想想當時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幾歲。我那時不像你現在,活脫脫一個小公主。”
“那不也是您慣的。”小女孩吐了吐舌頭,衝老人做了一個鬼臉。
“你這丫頭。”老人無奈的笑了笑。
時間倒退到老人十三歲的時候,忘記說了老人有一個十分雅致的名字,葉笑。
那時候的葉笑生活在一個並不是很富有的小村莊裏,那是的他很內向,不喜歡和其它同齡人接觸,隻喜歡一個人看著天發呆或者是看書。
但是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他家的鄰居,她比他大兩歲,是村裏出了名的乖乖女,不管是學習還是行為禮貌都被村裏的人稱讚,也成了村裏那些家長教訓不聽話的孩子的說詞。
她叫穆雨。
穆雨算得上是葉笑的啟蒙老師,因為小時候兩人經常在一起玩過家家,穆雨當老師,葉笑當學生。雖說是玩,但也是真教。可能也因為如此,葉笑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好學生。
“喂,你又躺在石頭上發呆啊。聽說這次考試又考了第一啊。”穆雨到葉笑家沒有找到他,便知道他來了這裏。
這裏是葉笑平時最喜歡來的地方,在他家門前半山腰處的一塊石頭上,石頭足有兩張床那麼大,而且十分平滑。
“我看你不應該叫葉笑,應該叫葉呆。”穆雨撅著小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葉笑悄悄側過頭偷看穆雨,卻沒想到被穆雨抓個正著。
“嘿嘿,又偷看我。說,是不是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想法。”穆雨暴力的抓起葉笑的衣領。
葉笑覺得有些心虛,從口袋裏拿出一根英雄牌鋼筆。
“這次第一的獎勵,送給你。”葉笑麵無表情的遞給穆雨一支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