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向來知道自己的事,也知道自己的結局。反而有了幾分縱容,沒有一絲害怕。仍然談笑風生,專門說些不倫不類的笑話!
眾女無從安慰,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一個命運已注定的人。看著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一日一日地弱下去,知道他的時日無多。念及一場情義,都不由心痛!隻是在他的麵前,仍要強裝歡顏,好讓他走的時候走得放心!
在這時候,眾人懷念起唐朝的二伯父唐英年和他的母親。不知他們是否已找到李燕鈴的爺爺、神醫賽華佗的老父!倘若找不到或來不及,唐朝便要去等待十八年後的奇跡了!
唐朝在嶽陽玩得生厭了,便想到別處玩玩。想一下自己許多年已沒吃過廣東的海鮮了。便打算回到廣東再說。他雖是雲南人,但自小在廣東長大;對於唐朝來說,廣東就如他自己的故鄉一般。不知他回廣東的理由是否真的懷念海鮮,或是想枯骨故埋!
這日和眾女說,自己想回廣東吃一回海鮮再死!金燕然等人與他義結金蘭,幾度生死,一場情義非比尋常,知道他的生命已到了盡頭。不知他是否能回到廣東,是否還可以見到他遠在遼東的至親。見他說明了,都點頭無語!
唐朝又道:“至於峨嵋派的小師妹。閻王殿殺手集團的事我們真的不管了!你們就在這裏等你們的師父。我的結義姐妹要陪我走完我這最後的日子。你們要是在江湖上聽到俺老人家已經香了的消息;就麻煩你們少林、峨嵋、武當三派的人照顧我老人家的姐夫們!到那時候,我老人家就可以含笑十八泉了!”
明滿忍不住問道:“隻聽說九泉,那有什麼十八泉?”
“你到過沒有?”
“去你的!我又還未死!那裏有什麼到過的?”
“到過的都死了!他們都不會說活人的話!別人說的也是亂說的!誰知道下麵是怎麼樣的?”
“這個……”
唐朝見她答不上來,又得意非凡。說道:“至於我唐朝與你們前幾千世在佛前苦苦的修煉,就留著下輩子吧!你們再回峨嵋在觀世音那老婊子麵前為我再修煉一輩子。下輩子,我們定能兒孫滿堂,白頭到老!”
倆女都紅了臉。叫道:“你、你、你胡說……鬼才跟你下輩子……你胡說!”
唐朝便哈哈大笑起來。眾女也笑起來。直笑到峨嵋倆女如同關公一般!
笑了會兒……
唐朝又道:“怎麼說我們也相識一場。不想你們出什麼事!以後一切小心!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日後的日子你們自己小心!我與你一別,在今後的日子裏是絕無再見的可能!”說完,伸手一抱拳,禮輯四方。道:“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後會無期!”
此時已是三月初了。正是冰雪漸化的時候。眾人租了船。眾嶽陽經湘陽、益陽一帶而去。到了益陽的時候,都覺十分厭倦!
第一個跳出來的當然是他唐朝老人家:“不坐了!不坐了!我日後再也不坐船了!坐船就像坐水牢一樣!一百八十分難受!”
金燕然道:“原來你坐過水牢,充過軍!”
“你才坐過水牢充過軍!”
“你剛才說的!坐船和坐水牢差不多!我還以為你老人家以前坐過水牢充過軍呢?”
“胡說!你們的老大我老人家仍天下一等一的良民!向來奉公守紀,不偷不搶,不殺人放火,不敲詐勒索……總而言之,我老人家仍天下一等一的好百姓!決計不會做出有違律法的事!那會坐過水牢充過軍?”
眾女笑得幾乎滾到水裏去!
李燕鈴笑道:“若你也算是良民、天下一等一的好百姓!天下還有壞人?”
伍媚娘道:“說到有違律法的事,不論殺人放火,偷、搶、坑、蒙、拐、騙……不論那一條,也該判你坐水牢了!”
唐朝叫道:“胡說!俺老人家身家清白,豈容你們來汙辱?”
柳倩倩笑得腰也彎了:“好好好!天下就你清白!比墨水還清白!該下船了!”
“你才比墨水清白!”
眾人又笑……
笑了半響。眾人下了船……
李燕鈴說道:“這些日子在船上吃的都是魚!吃到說話也能噴出一條魚來!我們到城裏找點別的東西來吃!”
唐朝道:“正是!正是!老大我請客。你們愛吃什麼盡管開口就是!反正我近來發了財!若死了還剩下一大堆錢來,實是對不起天地良心!你們愛吃什麼?”
金燕然搶著說道:“隻要不是魚!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