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然失笑道:“人家小亮先生在世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在那裏呢?我看你自己表揚的時候要想想!”
“嘿,還小亮先生,你倒是他的前輩一般!”
“姑奶奶是比較老實的,不會表揚自己,你看我成為天下第一神偷,就沒說自己如何如何!”
“屁!你這點本事也敢在俺老人家麵前吹牛?我看你是……”卻是還未說完,隻聽一聲大叱傳來:“什麼人?下來!”話落人到。
原來是他們隻顧說話,開始時還知道小心防範,卻是說到興起,互相自我表揚,愈說愈大聲,被百花魔女柳如花聽到,故大叱一聲,一掌打過來。人未到,掌風已起。她號稱百花魔女,一說是她的容貌有如花一般美麗,二是她的內功仍采百花而練,當然是指有毒的花!掌風中帶著一種淡淡的花香;開始時聞到幽香陣陣,就似處女的體香一般清幽,卻是慢慢的就想睡覺,等到發覺時已來不及了。故江湖中不知她大名的人,十個倒有九個是死在這種似有若無淡淡的幽香之下。就算是江湖上知道她的人,一動起手來,也有許多中了暗算。事關這種毒,人聞到經脈並無不適,等到不適已倒下了。令人防不勝防。
柳如花以為,藏在樹上的人,即使不挨自己一掌,也中了自己的掌風,隻要他們一吸進去,二刻鍾後,任你武功極好,也要倒下睡覺。
卻是快要到的時候,猛聽唐朝一聲大叫:“看打,山西鐵球!”話落間,隻見一黑影夾著勁風樸麵而來。
柳如花一見。心中冷笑道:“這種暗器功夫也敢在江湖上行走?也敢來行俠仗義?看來山西鐵球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腦子一轉,寫來有字,實是電光火石之間。這麼一想,不由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道:“山西鐵球也不過……”說話間,右手已抓向飛來的鐵球。卻是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事關抓是抓住了,卻不是鐵球,隻聽“叭—”的一聲響,不由“啊一”的一聲叫出來。
原來唐朝打出的並不是鐵球,而是一個小炸藥。就在柳如花剛抓住時,炸藥便響,竟被炸藥在掌心炸個小洞,鮮血直流,忍不住“啊一”的一聲叫出來!由於是黑夜,火光不明,而百花魔女又未真的見過山西鐵球,故真的當鐵球來處理。好在她功夫老到,一驚一痛之下,仍能向後一轉,倒退七八步落下來。感到掌心陣陣麻痛,心中一驚“有毒!”急忙抬手來看,見到血是鮮紅色的,登時放下心來。不由怒叫道:“什麼人?暗器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隻見從樹上跳下倆個人,都穿著夜行衣,蒙著麵。
唐朝一跳下來便故作蒼老地笑起來:“哈哈……小丫頭,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我們認識麼?”柳如花見對方的蒙麵巾顯然是撕塊下擺臨時蒙起來的。又叫對方叫自己小丫頭。是以一問,可一想,上了年紀的前輩自己認識的都不是這聲音。又問道:“前輩什麼稱呼?”
“別問俺老人家是誰!”唐朝轉頭見聖手白猿陳亮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便說道:“小女娃,這個姓陳的小子跟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又何必一定要他的性命?算了,就當給老朽一個麵子!”
柳倩倩聽他的聲音蒼老,口氣又是一個老前輩,又說得在理。點點頭,便收劍後退!
金燕然差點就笑出來。心中說道:“你還沒有人家的年紀,倒叫人家是小女娃。連柳如花也成了丫頭!”
隻聽唐朝又說道:“陳亮,你走吧!這裏的事就交給老朽吧!”
陳亮一抱拳。說道:“多謝前輩相救。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這倒不必,我老人家年輕時也和你父親見過。也算是故人之子,你滾吧!幾時我老人家有空,再到你家坐坐。英俊老弟身體還好嗎?”
聖手白猿陳亮急忙抱拳應道:“多謝前輩關心,老父這幾年的身子一年不比一年了!”
唐朝故意歎口氣。說道:“是啊一,都幾十歲的人了,那有你們這些小子身體好?老夫這幾年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英俊老弟今年也七十有餘了!”
“七十七了!”
“哦!唉一,人老了,沒用了。你滾吧!”
陳亮見他愈說連老父的年紀也說出來,真的以為他跟老父有交情,可想破頭也沒想到,老父怎麼沒說起?好像老父的朋友,每一個自己都認識。難道是太多年不見,連老父也忘記了?那就是父親的不對了,人家還記得是故人之子,可老父連提也沒提起過。聽他叫自己滾。又急忙抱拳:“多謝前輩,此恩容當後報。望前輩早日輕移尊駕,到寒舍一坐。後生小子陳亮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