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北國皇帝寢宮,宮女侍衛們都跪在地上,摒著呼吸,畏畏縮縮的顫抖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一個不小心,再刺激了那個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俊美男人。
軟榻上,女子膚若凝脂,散發著如玉的光芒,吹彈可破,黛眉舒展,蝶翼般濃密的睫毛微垂,掩住了那充滿睿智和滄桑的雙眸,同樣也無法讓人看清自己的神情,微微泛白的潤唇,更是讓她風華盡顯,未施粉黛的容貌,大有清水出芙蓉之韻。
此時,女子散漫的靠在軟榻上,眯著雙眼,修長的玉手輕撫秀發,抬起手輕輕的打了個嗬欠,活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蜷成一團。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闖入朕的寢宮,意欲何為!”北鷹清冷的話打破了此時的對峙,這女人好大的膽!深夜闖入北國皇帝寢宮,雖然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如此美好場景,的確是被驚豔到了,這北國皇宮中的水妃,也不及她萬分之一,不過帝王的驕傲讓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刺客,那麼他此時放下了防備,豈不危險?於是他立刻警惕起來,形成了這僵硬的局麵。
那些宮人們也擔心護駕不周,讓帝王治了罪,落得個砍頭的下場,所以急忙跪了下來。
樓汐掩嘴一笑,那奪魂的笑顏晃花北鷹的眼,不過帝王就是帝王,隻是短暫片刻,便清醒了過來,暗罵:這女人真是紅顏禍水!
看著北鷹警惕的模樣,樓汐就不由得一陣好笑,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輕聲道:“王為何如此警惕,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王莫不是怕了?嗬嗬!”樓汐銀玲般的笑聲響起,回蕩在整個宮殿中,讓人一陣愜意,她若是真的想殺他,那麼現在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恐怕此時的北鷹已是這郊外的一縷冤魂了。
樓汐的聲音固然好聽,不過那對北鷹的稱呼,倒是讓他不悅的皺起了眉,他叫他“王”,他是萬民敬仰的“皇”,這低賤的“王”,如何能配的上他尊貴的身份,這讓他的驕傲再一次受挫。
許是看出了他的不悅,樓汐抬起頭來展顏一笑,眼中迸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精光,令北鷹心神一振,她解釋道:“你隻是這一國的主,並非是這天下的主,隻可稱王,能讓我稱皇的,則是這天下的主,你,能做到嗎?”樓汐挑眉,戲謔著看著北鷹的神色,想看看這男人有沒有稱霸的野心,三年的時間,伴君如伴虎,雖然說她是比虎還可怕的撒旦,又有了北清老頭兒的保障,但是她仍然沒有放心,畢竟讓一個還算不上女人的十五歲女孩和君主共掌朝政,這在那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子們心中是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這裏和中國古代一樣,女子不得參政,這會讓樓汐的計劃謀略都很難得到施展,所以現在是要讓北鷹看清楚她的實力,憑著他這十幾年為帝的微信,壓力輿論倒是會少很多,這三年來,他想要做的事情,隻要是關於國家的,她便會竭力幫他,三年時間一到,他的任何事情都和她樓汐無關,若是朝中那些老頑固逼急了她,成為在世武後又如何,憑著她的才幹和謀略,讓這江山易主,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一世,她隻想三年後全身而退,無心於權利的鬥爭。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男聲打破了此刻沉思人的平靜,“小師妹,對於我這個徒兒,你看怎麼樣,你可要全力幫他啊,否則在戰場上一個不小心被人哢嚓了,你可就成了孤家寡人咯!”調笑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從窗戶裏飄出一位將近四十的俊美男人,可以看出歲月在他臉上已留下了痕跡,不過仍是可以看出他在年輕時的俊美。
待看到來人,北鷹一驚,揮袖讓宮人們下去,膽戰心驚的宮人們終於舒了一口氣,迅速的退了出去,那速度真是讓人咂舌。
偌大的一個寢宮,隻剩下了他們三人,也不免顯得空曠冷清,北鷹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來的快,去的也快,就連樓汐也沒有捕捉到。
北鷹朝來人微微頷首,恭敬道:“師尊,不知您為何來此?”對於雲念空的話,感到一陣奇怪,不知是何用意?這位師尊從他十五歲時候就來教他武功,還有這治國之道,十幾年來,他早已無形中把他當做了父親,可謂是恭敬至極。對雲念空的來曆,他也是知道一些,是那武功天下第一的悟道真人的大弟子,這悟道真人和他“死去”的父皇是至交,故派人前來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