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魏小郎抬頭挺胸,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

姐啥時候求要過你哥衣裳啊,還是一角布料!!!

被天雷擊中的田箏腦袋裏麵靈光一閃,突然回憶起原身似乎真答應過田麗,幫忙去要一角魏文傑穿過的布料。

…………好雷啊!她的三堂姐喂,這麼丟臉的事讓妹妹做真的不愧為姐姐嗎?

還有,抱著夢中情人的私人物品每天意淫這種梗真的好猥瑣啊……

魏琅今年七歲,跟田箏同年,隻比田箏早出生了五天,當年魏娘子生魏琅時遇到了一點事故,所以魏琅算是早產兒,並且魏娘子自己沒有足夠的奶水,這可急壞了秀才夫妻倆,聽說田老三家的媳婦生了女兒,奶水也多得很,魏秀才豁出了臉麵抱著猴子一樣的魏琅來到老田家求奶。

都是一個村的,七彎八拐還是親戚呢,這點忙有什麼不好幫的,於是周氏就接下了這個擔子。

說起來,田箏和魏小郎還是吃一樣的奶長大的呢。

魏娘子和周氏因此來往的比較頻繁,兩人的關係處的不錯。魏琅自幼跟田箏一塊處著玩兒,這也是為什麼田麗會拐著彎兒問田箏去拿魏文傑的私人衣物了。

當然,此時的田箏還不知道這些事呢。

中午時分,姐姐田葉帶著用瓦罐裝的午飯過來,田箏吃了午飯,之後姐妹兩人一起看著鴨子。田箏輕鬆了很多。也能騰空子跟小夥伴們玩了。

頂著兒童的殼子,田箏哪好意思真就一隻幹刷下限的事兒呀。她仔細的跟著一塊放鴨名叫魏甜妞的小姑娘認識了白茅、白茅根、懸鉤子、覆盆子等時節的野果能吃的東西。

白茅和白茅根以前在姥姥家就吃過,白茅是這種草還沒開的花苞,扯出來撥開直接就可以扔進嘴巴裏麵吃。嚼起來嫩嫩的,有一股清草香。

白茅根就麻煩一點,通常是長在田埂邊上,要挖開泥土才能找到,田箏手上已經有一捧白茅根了,找了個幹淨的水溝把它們洗幹淨,頓時露出了白嫩的枝節,她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根含在嘴裏,這種草根吸允一下,就可以吃到甘甜的味道。

有一種在啃縮小版甘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她這陣子對生活失望了,於是降低了對生活質量的要求。

一定是的!

用衣角將找到的東西包起來,田箏回到池塘邊的半坡腰上,田葉正在那兒老實的守著鴨子呢。

“姐……給,我都洗幹淨了,咱們吃完再回去,省得落到別人嘴裏。”田箏非常小心眼的說。

田葉將一些覆盆子、懸鉤子多汁多水的挑了出來,用自己幹淨的手帕包起來,道:“留兩顆給弟弟吃。”

田箏無語,“姐,這能夠分嗎?”

田葉道:“分他們兩顆不算什麼,弟弟怎麼著也能吃幾顆。”

田箏想她姐就這個性子,但還是忍不住嘀咕道:“人家找了好久的……都快把這片山坡跑光了……”

覆盆子這些都是酸甜酸甜的,對於貧瘠的農家來說,就是零食一樣的存在,不僅小孩愛吃,大人在外麵幹活看到了也會摘了來吃。

要不是這幾天下了一場雨,田箏還不一定能找到這一捧呢。

“小氣頭!給個最大的你吃!!!”田葉挑了一顆又大又紅的出來,笑嘻嘻的遞給田箏,田箏張開嘴啊嗚一聲吃掉了。

這個時候她才沒有去想那些可憐的自尊什麼的。畢竟自尊不能吃呀。

有了田葉的加入,這一天的活兒沒那麼多波折,太陽落山的時候,田箏姐妹順利的將鴨群趕回了自己家柵欄。

一天的工作收尾,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田箏喜歡坐在田家大門口的石板凳上,這裏家家戶戶的房子正門口都會用寬度大概半米,長度一米二三左右的石柱放在大門底座作為圍欄,用以固定大門,於是門口左右兩邊就有兩個石板凳,坐在這裏可以遠離家裏的吵鬧聲。

家裏的人多了,拈酸吃醋的雞毛蒜皮事太多,田箏是懶得去聽。

大伯娘黃氏與四嬸劉氏窩在廚房摘菜,這段時間家裏的內務,比如三餐、煮豬食、喂雞啦,衛生啦這些都由兩個人做。

劉氏問:“紅丫頭近排的針線越發長進了,整個人也越發水靈,拘著她在屋裏一段時間,我剛瞧了下,那手真是白嫩了很多。將來一定能找個好婆家,大嫂心裏到底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