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帆找我來的原因,是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晚宴,據他說隻有幾個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
molly在下午送來了一條晚宴穿的裙子,薰衣草色,不是太過花哨,而且穿著很舒服。
我站在燈關光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從小到大,有無數個人誇讚過我的容貌,或出於真心,或出於奉承,而此刻,我目光所及之處的自己,唯有蒼白。
這個晚宴似乎很重要,豪華的包間,大到可以坐下20幾個人。
“客人很多嗎?”我問黎帆。
“不多,隻有6個。”
“那看來很重要。”
“算是吧。”說這話時,他的聲音輕抖了一下,雖掩飾的很好,卻仍被我察覺了出來。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服務生陸陸續續的上菜,無聊的很。
一個穿製服的人工作人員走進來,貌似還是位小領導,膚白貌美,一雙大長腿美的逆天,“黎先生,客人已經到了。”這小嗓子,甜的不要不要的。
黎帆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和他一起出去,唉,老板的命令不可違啊。
那個神秘的客人很快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那黑色的身影,竟如同火焰般燒灼著我的瞳孔,也毫無疑問的帶起了我眼中的睥睨。
“陳叔叔,不知是好久不見,還是來日方長呢。”
我聽見自己牙齒咬合的聲響,恨意伴隨著胃裏的惡心而陣陣翻騰,這個給我家庭帶來無盡苦難的罪魁禍首,此刻就站在我麵前,一副人生贏家的傲慢姿態,能忍得住不抓起餐桌上的牛排刀劃開他的喉嚨,我也算是挑戰了一下忍耐極限。
而站在我對麵的陳賢,貌似也沒有多好的心理素質,看著站在黎帆身邊似笑非笑的我,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呦,別來無恙啊。”鄒玉梅的聲音,仍舊那樣的刺耳。這個端莊貴婦滿身的華服名牌,像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晞微的董事長夫人似的。她身後照例跟著一隻聽話的貓,話說如果不聽話,曲映露又怎麼為自己爭取成為晞微準兒媳婦的機會呢。這倆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作作的n次方。
鄒玉梅看來是享了不少清福的,竟然一點都沒有顯老,而且身體可是圓潤了不少,我想起了我媽,眼前這兩個女人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從我們母女身上偷去的。
“會討回來的。”我這樣默念著。
黎帆衝她點了點頭,叫了聲aunt,曲映露躲在鄒玉梅身後,臉色難看的像豬肝,大概是那句“心理問題”的陰影,還沒散完吧。
“這是……”黎帆搭了撘我的肩膀。
“我是他女朋友。”
我至今未解,自己為何會說出那句話,或許是因為恨,或許是一時的逞能,亦或許,是突然出現視線中,姍姍來遲的夢尋。
我沒敢去看一眼他的神色,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在報複誰。
黎帆的笑聲很輕,就像落花墜地一般。
“嘖嘖嘖,黎帆不是我說你,你這女朋友找到,這條件,不般配呀。”鄒玉梅故作嫌棄那憂心忡忡的嘴臉,好像黎帆是他親兒子似的。
“早晚會般配回來的。”這是我在晚宴中,說的最後一句話。
剩餘的時間,我都全程不語,投過劉海和眼角,小心翼翼的看著夢尋,偶爾的四目相對,就立刻收回,我不敢去思考自己會不會後悔,且即便思考過後,也不見得會有什麼答案。
誰又能料想得到明天呢,誰又會看得到將來呢,就這樣好了,也無謂什麼朝朝暮暮,醉生夢死。
宴會並沒有談及什麼合作,有時甚至靜的離奇,倒是曲映露,高興的喝了不少酒,這也難怪,少了我這個頭號情敵,她又怎麼會不暢飲一番呢。
隻是夢尋,我的眼淚,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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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夢中憶初雪上部已完結,感謝我的讀者們,祝大家每天開開開心心,快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