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始朝,武德三十年冬末。短短兩月內,陳國二十萬大軍連奪三城,邊防重城戍城告急。東始朝第九位帝——武王大怒,任護國將軍吳忠國為平北將軍,率三十萬精甲部隊抵戍城。
天剛破曉,吳贇站在城樓之上,望著遠處隱隱飄動的景白旗,眉頭緊鎖。他隨父親駐紮戍城已經一月有餘,可是陳國除了駐軍在十裏外,便毫無動靜。父親也沒有發兵的意思,他可是一心想要血戰沙場,一戰成名的。
“少將軍。”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旁響起,“城樓上的景致如何?”
吳贇轉頭,看了眼白衣華服的男子,嘴角勾起輕蔑的笑。“原來是邢軍師,怎麼起那麼早?”就是這個邢軍師一直不讚成他出兵攻打陳國的景白軍,見是他,吳贇不免一肚子的火氣。
“少將軍火氣怎麼那麼大?需要邢某請魯軍醫給你開副去火的方子嗎?”邢星聽吳贇的口氣也不惱,笑盈盈的詢問著。
吳贇聞後不由握緊雙拳,悶聲離開。他就是不明白,為何父親和一幹將士對這位邢軍師言聽計從。父親總說他還太年輕,沒有帶兵經驗。可是,這個邢軍師似乎比他還小上一歲,這讓他如何服氣?
邢星看著吳贇離開,笑的耐人尋味。“一點都沉不住氣,將軍要培養少將軍可要下番功夫了。”
“那就要星兒你好好幫幫他了。”老將軍吳忠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城樓上。吳贇是他晚年得子,自是寵愛的緊,又寄予了厚望。“年輕人嘛,總是自視甚高,心高氣傲的,趁著這次戰事,好好磨練磨練他。”
“星兒明白。”邢星頷首,退了下去。想他邢星雖隻有十八,可是十歲就上了戰場的,跟著吳將軍南征北戰,大小戰役也不算少了。他不是練武的材料卻是天生好兵書,幾年兵書的浸淫加上真實的戰場,雖然不能說百戰百勝,卻已是可以運籌帷幄的。
吳將軍跟邢星在城樓交談時,吳贇有些氣悶的來到了樹林,樹林深處便有一彎清泉,他想去洗個澡。
可還沒進樹林,他便聽到了一聲女子的呼救,但也隻有一聲便消失了。吳贇晃了晃腦袋,笑自己傻,這荒無人煙的邊城,而且又有戰事,老百姓早就逃難去了,怎麼還有人在這出現,還是女子?
吳贇大步往樹林深處走去,可是越往裏走就越靜,安靜的讓人聲顯得很突兀。
“我先來我先來。”“我發現的,我先。”……諸如此類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便是嗚嗚的聲音,想是被人捂住了嘴,發不出聲音的樣子。
吳贇上前幾步,在一樹叢中發現了聲音的源頭,三個士兵已脫去自己的軍裝,露出上半身。從三人的間隔中可以看到細白的手臂在不斷掙紮,顯然那是女子的手臂。
“你們在幹什麼?”吳贇大吼一聲。
三個士兵聞言,皆是一愣,轉頭看到是吳贇。一個方臉男子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們抓到個女奸細,在搜身呢。”
“奸細?搜身?”吳贇臉色一冷,怒不可遏,“哪怕是奸細,也由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哎呦,少將軍。你沒帶過兵打過仗,你是不知道。這是軍中的慣例,抓到女奸細,自然是要慰勞慰勞兄弟們的,別少見……”另一個士兵也開口了。
“鏘——”的一聲寶劍出鞘,直逼剛才說話的士兵。士兵見寶劍朝自己而來,冷不丁咽下了要說出口的話。
“慣例是嗎?”吳贇冷冷回道,“奸辱良家婦女,按軍法,斬首示眾。”
“少將軍饒命啊……”三人一聽吳贇要殺了他們,他們連忙伏在地上磕頭。
“滾。”吳贇收劍入鞘,隻說了一個字。三人如獲大赦,趕緊撿起地上散了一地的衣物,跌跌撞撞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