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屍,怎麼會是子母屍?子母峰!怪不得煉屍宗盤踞在這裏,金甲子母一出,萬千群屍臣服。此地無法待下去了,為了幾粒虛無縹緲的血魄丹,不值得送了小命。”魚息訣不撤,杜凡準備祭出法寶遁走了事。誰知道眼前一道遁光比他快一步先行騰起,可是還沒來得及飛多遠,騰起的遁光光華盡收,隨後飛劍上的修士一個跟頭栽下,而那柄飛劍也瞬間掉落下來。遁光而起的修士明顯已經丟了性命。
“好險!”
杜凡驚呼,一拍芥子袋,光霞卷著數杆法旗飄飛出來,雖然動作頗大,可是已經沒有人注意他了,此刻場麵已經亂作一片,死去的修士正是修為最高的三人中一人,修為達到了金丹中期,可是絲毫沒有阻擋之力就丟掉了性命,這叫剩下的修士如何不怕,低階修士亂作了一團,叫嚷拋散開來,可是跑得越快,死得越快,離棺材越遠的低階修士紛紛倒下,僅僅眨眼間,就有七八人捂著胸口撲到在地。
其中一人正好跑到杜凡麵前,透過法旗陣,杜凡僅僅看到血影一閃,隨後已經跑到了他麵前的修士胸口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然後這人才蹣跚著跌倒在地上。
“嬰兒屍啖心。”杜凡臉色陰沉。
“嘎嘎…我餓,好吃。”最前頭的七八人被掏空了心髒,剩下的修士都不敢再亂跑了,反而掏出了自己的法器,圍在了棺材旁金丹後期修士周圍,聽到這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吃飽就回去,莫要再殘害我地門人。”金丹後期修士乃是煉屍宗宗主,此刻不溫不火,緩緩說道。
“好吃,我還要吃。”群修一陣惡寒,宗主說要煉製一具厲害煉屍,沒想到煉製出了如此一個怪東西,竟然賠上了那麼多同門的性命。
“宗主,嬰兒屍已經出世,子母屍也煉成了,我們卑躬屈膝喂了嬰兒屍那麼多精血,現在是時候動手了。”僅剩的那位金丹中期修士低聲在煉屍宗宗主耳邊附語道。話剛說完,未等宗主應答,從手心傷口處再次逼出一連串血珠,隨後從懷中摸出一塊黑石玉片,逼出的血液在黑石上畫下了一個個符文。
杜凡看著此人摹文,心中一跳,這符文和心咒符上的符文相差無幾啊!
正當他想要細看時,一道血紅殘影已經撲向此人,煉屍宗宗主暗罵一聲“莽撞”,隨後居然也從傷口處逼出了一連串血珠,同時在黑玉上畫上了一個玄奧符文。
“桀桀…”血紅殘影發出聒噪聲響,就朝青苔石棺撲去,可是石棺外頭被血砂寶線纏住了,嬰兒屍被紅線一擋,就爬在棺材上,這時,它的身體在呈現在眾人麵前,群修看到此嬰兒屍,不由齊刷刷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那裏是嬰兒啊?明明是一團像極了嬰兒的嫩肉。
看到嬰兒屍的樣子,杜凡也是感到一陣不適,此非嬰兒,被稱為胎兒才合適。五官都沒有長齊,隻有七個孔洞,布在臉上,嘴巴部位還殘留著一絲肉糜,看來是捏爆心髒後才食下碎肉。四肢也沒有發育好,五指蜷縮著。皮膚晶瑩剔透,連裏頭的經脈都看得清楚,隻是嬰兒屍皮膚上彌漫著一股血霧,看起來就像是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桀桀……”嬰兒屍不斷想鑽入棺材之中,可是卻被血砂寶線攔住,無法鑽進去,不斷怪叫著,隨著嬰兒屍的啼鳴聲,青苔大棺搖晃得越來越劇烈。
煉屍宗宗主臉色越來越陰沉,已經傳音其門人離開子母峰,隻留下數名金丹修士,因為他們辛辛苦苦祭煉出來的子母屍開始反噬煉屍之人,這是每一個煉屍修士會擔憂的問題。
煉製子母屍時,他曾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具青苔棺材裏的女主人未產子卻已經死去,再加上還未降生就死去的胎兒,怨氣極大,下葬時才以石棺斂屍,棺材中屍體千年不腐,原本是煉屍的上好材料,千年過去,屍體主人魂魄早就離去,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到現在,死者魂魄居然還未離去,就在血影出現時,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想要遁光而走的師弟也知道極其凶險,這才急急忙忙想要離開。他原本還想還子母屍自由,用來保全門人性命,可是僅剩的師兄弟卻要強行將嬰兒屍製服,如今徹底惹惱了這對煉屍,或者說是這具煉屍。現在,已經不得不出手毀去這具厲害煉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