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煙山脈右側乃是大好平原,此地一向風調雨順,良田萬頃。此時正值春耕季節,田中老農背日而作,汗一滴滴的滴入土中,卻是毫不厭煩。農家人便要好好照管著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遠處有富餘農家,趕著一頭老黃牛,是不是吆喝一聲,比起人力耕作卻是快了不少。
老農滿是褶子的老臉上布滿了羨慕之情,擁有作為純樸願望的人最是容易滿足,壽終前買一頭牛給兒子便是他最大的願望。
還沒做過白日夢,轟轟幾聲大響從地底傳來,老農站在那裏感覺整個大地都在震動。“轟”田間破了個大洞,一道寒光閃過,老農兩隻抖抖索索的腿再也支持不住,一軟,眼一閉,昏了過去。離得遠的農家人哇哇叫著妖怪,作鳥獸散。
那道寒光已飛到離地兩丈左右便停在了空中,散發著道道水光,雖說劍身染了牲畜的汙血,可在陽光底下,卻是奪目非常,劍身透了光,微微折射,便是一幅光怪陸離的景象。
“哈,我又出來了。”洞中鑽出一個赤著上身,滿身是稻田汙泥的怪人,身上貼著一張黑不溜秋的符,符上豪光一閃,怪人怪叫一聲不好,噗的摔回了還有好多淤泥的田中,濺的泥花一朵朵,好不壯觀。
怪人一抹臉,抹去了滿臉的淤泥,狼狽模樣絲毫不損眉宇透過來的英氣,不是杜凡卻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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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噌,噌嘞個噌,話說那翩翩美男潘亞安進了那個……”“可憐那多情美嬌娘嘞,那個相思……”大廳外唱著小曲,依依呀呀的好不熱鬧。一卷簾子講杜凡與眾人隔離開來,雅座內部倒是大氣,花梨重木花雕八仙桌,金錦絲繡的美人圖,古畫詩綴的茶壺杯。
不過杜凡此時心情到全在桌上那些精美的食物上了。無論是野味十足的山珍海味,還是別有情趣的家常小菜,糯香可口的甜品,這桌上倒是不缺。
世俗裏生活倒也快活,唱戲賞戲,吃食也做得精美無比,享盡口福。可是杜凡一想到莫言生死未卜,杜凡心中不由一沉,這清秀的小子可算是因自己而入險地的,此刻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招呼一聲小兒,扔下一錠銀子便飄然離去。
“客官,您走好。”頭戴粗布帽,肩搭一塊破毛巾的小兒點頭哈腰的恭送這那道背影,捏著沉甸甸的白銀,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有了這筆賞賜,怕是可以早日去隔壁鄉的阿蓮家提親了。心中美滋滋的,卻不敢裂開嘴笑,否則貪婪的店主那會罷手,小二胡思亂想一番,可是還是被眼尖的店主看到了,狠狠罵了一頓後還沒收了他的賞銀。
離開客棧的杜凡心中一陣煩亂,恐怕這多人之地是不好用騰舉符了,再說,這妙符隻剩下了兩張,即使用也隻不過可以上下移動半柱香時間,那裏有金丹高手踏劍而來,和歌而去的瀟灑不羈,更別提元嬰期滯空無所依,飄然取人命的神通法術了。
隻好找人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這城中竟有養馬賣馬之地,便興衝衝的去挑選了一匹心儀的馬兒。花光了最後的銀兩後,杜凡騎馬東行。
“駕駕”之聲由近至遠,瞬間便到了幾裏開外,那馬上少年白衣獵獵飄飛,滿頭烏發卻用綢帶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