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宿醉!”
顏菱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不由地在心裏低咒。
昨夜狂歡了一晚,喝高了,完全忘記了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被那幫損友給扔到了哪裏。
身後是硬硬的牆,甚至還有一股涼意從背脊浸了進來,讓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些微的光線透過鏤空的窗欞穿了進來,室內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大酒壇,濃鬱的酒氣仍在空氣中飄散著,聞之欲嘔。
思想一作祟,行動立馬便表現了出來,顏菱一手捂嘴一陣幹嘔,可胃裏似乎已經沒有東西可吐,難受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讓她差點窒息。
不行,她得離開這地方,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喝點水潤潤嗓子,最好再泡個熱水澡醒醒酒,再待在這個地方,她怕自己會瘋掉。
顏菱略有些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總算站穩了步伐。
此時的她也沒有心情去分辨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隻是微眯著眼,小心地繞過前方擋路的障礙物,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啪”地一聲,顏菱一手拍在門板上,木質的門微微顫了顫,卻依然傲立不動。
顏菱兩手摸索著,尋找著開門的把手,卻意外地碰到了那種老式的橫插門栓,心裏一陣詫異後,手下卻也是一抽,開門而去。
“王爺……您總算是出來了!”
顏允芝一掃之前擔憂的神色,激動地跨前兩步扶住了顏菱的手臂,眼中已經隱有淚花。
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讓顏菱心中一怔,那一道低沉中帶著點沙啞的女聲更是讓她泛起一陣疑惑。
她沒有聽錯吧?
有一個不熟悉的女聲,而那女人叫的還是“王爺”?
那女人口中的“王爺”不會好巧不巧正是指的她自個兒?
顏菱揉了揉眼睛,在那間陰暗的房裏呆了一晚,全身的酸痛暫且不提,光是這眼睛要適應光線也要點功夫。
“王爺……”
顏允芝擔憂地看著顏菱,自從皇上大婚之日起,顏菱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三日了,粒米未沾,僅以烈酒為食,她多擔心她的王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好在老天保佑,顏菱今天總算是出來了。腳步雖然有些漂浮,人也有些憔悴,但好歹沒受個什麼損傷。
趁著顏菱發愣的功夫,顏允芝已經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身為王府的管家,看著顏菱長大,早已經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女兒,這份感情外人是體會不到的。
顏菱努力睜開了眼睛,雖然眼角有些酸疼,但卻也不影響她看清楚麵前的人,以及她所處的環境。
麵前的女人不過三十多歲,麵容沉靜,一身古代的裝束,隻是眼中正對她流露著關切與探尋……
她倏地一怔,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極快地閃過,卻又那麼地讓人不敢相信。
顏菱的目光掠過了眼前的顏允芝,掃向四周,紅牆白瓦,雕梁畫棟,遠處似乎還有小橋流水,茵茵芳草,無一不在透著古代的氣息……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捉弄她,那麼便隻有一個可能……
她,穿越了!
老天爺不是耍她吧?
顏菱一掌拍在腦袋上,此刻,她又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痛得讓她暫時不想去思考,抱臂蹲在了地上。
她從來不是個會去逃避的人,但眼前的狀況讓她一時不能接受,她又能怎麼做?
“王爺……”
顏允芝遲疑了一陣,隨即立馬吩咐道:“來人,為王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再讓廚房熬點清淡的小粥……”
利落的吩咐下去,顏允芝這才扶著顏菱緩緩向隔壁的廂房而去,這屋子酒氣未盡之前不宜住人了。
一身糟蹋,一臉疲憊,總要清洗之後才會有精神。
希望經過這次,她的王爺能夠真正看透,不要去寄望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以免自己徒增傷心啊!
顏菱一直處在極度震驚中,直到遣退了欲服侍她沐浴的幾個男人,獨自一個人泡在溫熱的浴桶中,她的理智才慢慢回籠。
這絕對不是玩笑,這裏的人,這裏的環境,也絕對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幾個損友更不可能勞命傷財的為她安排這些消遣。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穿越了!
活了三十個年頭,沒想到她竟然趕上了這個時髦的玩意?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孩,也不是期期艾艾做著綺麗美夢的少女,她曆經風浪,自立自強,她是新時代的“白骨精”。
可是,即使是“白骨精”,遇到了穿越這事,她究竟應該怎麼辦?
回憶酒醒之後經曆的種種,顏菱思忖片刻,立刻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