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晚上我並沒有離開,我還在機場看到了她,隻是當時我再也無法麵對一個與自己愛著同一個男人的女人。自從在我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我就無法接受一個從小說長大後要娶我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並且有了孩子。當時我盡量的克製自己,讓自己保持平靜,等待他能給我一個解釋,可是他一直都沒有。
我拆開泛黃的信封,裏麵的信紙也都已經發黃,字跡卻還清晰。在我看著信裏內容的同時,我媽在一旁認真地扶著老花眼鏡好奇地看著,等她看了一半還轉向別處,故意吊她胃口。
“你以前的信,我們看得還少嗎?”媽笑著說。
“媽,原來以前我的那些信都是你們偷看的。”我故意生氣地追著我媽打,我媽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到處躲。
媽看著我沒事,她的擔心徹底放下了,在我的不斷的催促下,她才同意回了房間睡覺。在她進房關門的之前還朝我做了從小在我一遇到困難的時候她就對我做的一個加油的手勢:“涵涵,媽媽愛你,加油!”
我忽然覺得我媽好肉麻,還忍不住笑。回到房間,我再次拿起那封信,信的內容很短。
親愛的小涵:
我和他是在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認識的。謝謝你一路上的陪伴和照顧。謝謝!
小純姐
其實當他解釋因為外麵有喜歡的女人跟我解除婚約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那麼一個借口來騙我。直到他去世後,她跟我說了他們的事,我才知道。
我爸和他爸是很好的老戰友,自從我們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我們兩家在口頭上訂了娃娃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是別人眼中羨慕的青梅竹馬,他很照顧我,我也很擁護他。作為小時候在部隊大院裏麵長大的我們還在紅旗地下發過誓言,玩過過家家,我們的初吻連我們自己都記不清,可能是在小時候沒有意識之前就已經發生。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起上學,我們在一起寫過情書,翹過課,爬過部隊大院的圍牆,我們同時被兩家父母叫在一起罰站,寫檢討,在高三那個夏天,我們高考完最後一科家都沒有回,就瞞著家人去了哈爾濱,再從哈爾濱坐著火車到中國最南端的地方,一路領略沿途的風景,在我們青春印象最深刻的吻就是在西塘,我們在那裏也曾經有過情到深處時的肌膚之親,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們就渴望著有一天能在那裏有一段夢幻般的婚禮。
他是我們訂婚之後查出了肝癌晚期,為了不耽誤我,才找了那個理由來解除了我們婚約。他和她也是在我們解除婚約之後的一場意外的相遇。他在臨終前說的兩個對不起,我知道其中有一個是對我說的,當時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是我對不起他,這輩子我欠他一個完整的愛情。如有來生再遇見,不管他怎麼樣,我也會像她那樣給他一個完完整整的愛情。
也許女人天生對感情都是自私的。自從遇見他們在一起,我的心裏一直覺得很不公平。他們不到一年的時間把我他二十來年沒有經曆的事都經曆了,可以每天在一起,有了他們的孩子,她可以以妻子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在我的麵前對他百般嗬護,而我卻隻是他們半路遇上的一個陌生人,最後為他們當證婚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曾經屬於我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還像朋友一樣祝福他們,那時候沒有人知道我的感受,我隻好自己默默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