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紀委”三個字讓戴誌寬感覺自己腦袋一陣發昏,他立馬問陳主任,“市紀委的人怎麼會突然過來?他們到底有什麼事?”
陳主任苦著臉回答:“聽說是為了少年宮商鋪那件事。”
“你說我堂姐商鋪那事?怎麼會這樣?電視台鬧出動靜也就罷了,這麼點小事怎麼連市紀委的人都驚動了?”
陳主任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看向戴誌寬,他衝戴誌寬哀求道:“老領導,戴老師商鋪的事我可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在處理,現在連市紀委的人都驚動了,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戴誌寬到了這會才真正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動用公權為堂姐謀取那麼一丁點私利居然會鬧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心裏不禁開始後悔,早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麵當初用別的法子幫堂姐一把也行,何必非得在少年宮弄兩間免費的商鋪呢?
世上哪有後悔藥?
戴誌寬正懊悔不迭,又有下屬急匆匆進來彙報,“戴書記,市紀委的人提出找陳主任談話了解情況。”
一旁陳主任當即嚇得麵露灰色,他乞求眼神看向戴誌寬像是一條喪家犬衝著主人搖尾乞憐:“戴書記,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戴書記見老下屬這副模樣也心有不忍,當即安慰說,“你放心吧,我這就給政法委謝書記打電話,市紀委的調查你先應付一下。”
陳主任聽了這話才像是吃了定心丸出了書記辦公室。
戴誌寬倒也並未食言,陳主任走後他果然打電話給老領導謝書記,本想在電話裏衝老領導求求情,讓他發句話把少年宮商鋪引發一連串後遺症就此打住。
沒想到,謝書記並沒接他的電話,接電話的秘書回複說,“戴書記,謝書記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
戴誌寬忙問,“謝書記的會議什麼時間結束?我有急事找他。”
秘書在電話那頭遲疑了片刻說,“真是抱歉,謝書記今天上午的行程安排很滿,恐怕他沒時間接聽您的電話。”
秘書的話讓戴誌寬心裏不由一沉,他又不傻,接一個電話需要多長時間?謝書記怎麼會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他分明是不想接自己電話。
老領導一向對自己不薄,他對自己的態度怎麼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電話都不接了?戴誌寬百思不得其解。
戴誌寬到了這會才意識到此事嚴重不對勁,他立刻親自打了個電話給少年宮的方主任,問他,“之前租賃兩間商鋪的人究竟是誰?”
當他聽到方主任在電話裏帶著懊喪的聲音回答說,“戴書記,昨個電視上播了新聞我才知道,那姑娘居然是來曆不凡,她可是市政法委謝書記的親閨女!”
“你說什麼?”
方主任的話對於戴誌寬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他做夢也沒想到那日跟堂姐大鬧一場搶奪商鋪的人居然是老領導謝書記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呢?”戴書記頓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