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
“不給貨絕不讓路,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生意怎麼做!”
保衛科長也急了,伸手一指陳癩子罵道:“陳癩子你別不知好歹行不行?我已經跟你講了半天你怎麼還在這胡攪蠻纏?你信不信我一會讓保安把你從車裏拖出來扔一邊去?”
“嘿嘿!老子早料到你們會有這一招,你以為老子是吃素的!”
陳癩子說話間衝身後一招手,卡車車廂裏十多個壯漢操著兩隻胳膊站起來衝底下一幫廠裏保安橫鼻子豎眼,那意思,“有種來過過招,倒是看看誰厲害!”
眼看陳癩子軟硬不吃保衛科長也有些沒轍,他隻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向廠長唐一天打電話彙報此事,並把陳癩子與洪湖鄉飼料廠之間絲絲縷縷的聯係全都向他如實稟報,那就是縣養殖場現在要優先購買飼料,否則,堵住門口不讓進。
唐一天接到保衛科長的電話後不禁眉頭皺成了小山,他剛剛接到市經貿委主任蔣大寬的電話說,“省裏來的領導今天特意到洪湖鄉飼料廠調研,大約十點三十分左右領導人的車隊將會到達要求飼料廠領導務必做好接待準備工作。”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唐一天接完保衛科長的電話後下意識看了一下桌麵上顯示時間的座機屏幕,九點十分,此時距離省裏調研領導車隊來到飼料廠隻有一個多小時時間了。
“不行!門口大卡車堵門的事一定要速戰速決!”他在心裏暗做決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唐一天聽了保衛科長一番彙報後早已明白了縣養殖場的副廠長陳癩子今天分明是故意過來找碴,現在這種情形下要飼料廠提供當初合同簽署的飼料給他根本不可能,因為廠裏壓根沒有那麼多的存活。
但是陳癩子借口飼料廠不給貨就不走卻是一個大難題,人常說好漢怕賴漢,保衛科長若不是被他纏的實在沒辦法絕不可能把麻煩事捅到自己麵前。
“怎麼辦怎麼辦?”唐一天腦子裏像是有個風車飛速運轉,“到底想什麼辦法才能把陳癩子的車盡快撤離飼料廠大門口呢?”
他頭腦中一邊思索一邊讓秘書通知廠裏相關領導跟他一塊去飼料廠大門口看看情況,還沒走到大門口就瞧見那倆淺藍色的大卡車像是一道攔路虎把廠裏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大卡車後麵那條路上已經有不少卡車過來拖貨卻全都被阻攔在廠門外進不來,這讓拖貨的司機非常著急接連不斷按喇叭表達自己的憤怒。
坐在卡車駕駛室裏的陳癩子眼見保衛科長打完電話不久,從廠裏走出一幫人,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氣度不凡,身邊跟著副廠長和車間主任等幾位廠裏的領導心裏頓時猜出為首那位年輕人肯定就是洪湖鄉飼料廠新上任的廠長唐一天。
陳癩子來之前便從各方渠道聽說過不少關於這位年輕廠長的傳聞,有人說他是個狠角色,洪湖鄉原黨委書記蔣亞娟就是栽在他手裏。
還有人說他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蔣亞娟的弟弟蔣亞明為了替姐姐報仇特意精心策劃了“毒飼料”事件原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最後關頭卻還是被這個唐廠長給破了功。
另有人說這個唐一天表麵上看起來文文弱弱其實絕非善茬,任何跟他作對的人無一例外沒有好下場,自他來到洪湖鄉當廠長後廠裏的工人們都把他奉若神靈般崇拜好像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