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暗中醞釀。
這天晚上,唐一天剛結束一個飯局,正準備回去休息,接到久未聯係的孫誌軒的電話,問他:“唐主任,你在哪?我有要緊事想跟你麵談。”
唐一天聽了這話,心裏不禁有些猶豫,最近普水的政治局麵實在是太敏感了,因為汽車城的項目趙副縣長進去了、服務劉大偉的朱主任進去了,係列事情從表麵上看蔣大寬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在智者眼裏,劉大偉背後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認輸。
唐一天在電話裏問:“孫總找我有事?”
孫誌軒說話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沉悶說:“是,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唐主任當麵談,不知道唐主任是不是方便道琴島酒廊來一下,我在老地方等你。”
“琴島酒廊?”
唐一天腦海中浮現一個位於普水運河橋上三層霓虹小樓,那是他去過的一個地方,裏麵三層樓上下全都是賣酒的。
“孫誌軒居然約自己在這種偏僻的私人場所見麵,八成是真有什麼心思想要跟自己訴說?”
想到這裏,唐一天心裏打定主意,對著電話應承道:“好吧,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晚上九點多,街邊霓虹閃爍,因為是盛夏的緣故,馬路上三三兩兩散步納涼的人群,其中最多的莫過於一家三口漫步街頭,父母像是商量好似的走在兩旁,孩子在中間,一家人說說笑笑一路悠閑往前走。
唐一天坐在車裏,隔著一層車窗看到這幅場景不禁有些情緒低落,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家庭……,就這樣一路有些鬱悶的來到琴島酒廊門口的空地,當車子停穩後,唐一天囑咐司機留在底下等著,自己則抬腿進了酒廊。
唐一天進屋坐在孫誌軒的對麵,屋裏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孫誌軒卻還在一杯接一杯往嘴裏灌酒,唐一天屁股一落座,伸手把他手裏的酒杯奪下來。
“別喝了,喝酒隻會傷了自己的身子,這你應該知道。”
孫誌軒一張臉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漲的通紅,見唐一天終於來了,撇嘴苦笑一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唐主任,你果然是重情義之人,來陪我喝一杯!”
孫誌軒嘴裏喝著,一隻手顫顫巍巍又要去拿酒瓶,唐一天輕輕伸手攔住他,帶著幾分同情問道:“孫總,你要是有什麼心思,如果你信任我不妨說出來,看看我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你這樣喝酒,豈不是枉費了別人對你的關心?”
唐一天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平緩,語調淡定,卻沒料到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居然感動的孫誌軒當場涕淚連連,孫誌軒像是傾訴又像是在為自己辯解,哽咽道:“唐主任,你知道嗎?我家裏和劉大偉是世交,可我沒想到.......”
唐一天頓覺孫誌軒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更加令他意想不到,帶著幾分同情安慰孫誌軒:“有話好好說,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唐一天隻要力所能及一定義不容辭。”
“哈哈哈!”
孫誌軒突然睜著一雙布滿紅絲的醉眼瞪著唐一天,那眼神竟像是瞪著陌生人,眼神裏充滿說不出的怒氣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