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副局長轉臉帶著專案組的一幫人忙乎開來,餘局長則陪著丁副書記和唐一天翻開地圖仔細分析城南大橋附近的地形。
城南大橋並不是一座橋,而是一個廢棄已久的魚塘的俗稱,那個魚塘位於普水縣和鄰縣交界處,因為魚塘上方原本有一座大橋,後來因為年久失修垮塌了所以那裏依舊被當地人稱為城南大橋。
從地圖上看城南大橋的地形有些複雜,首先魚塘的麵積很大,現在很難判斷出莊鴻山約見唐一天的地點到底在魚塘的哪個方位。
其次魚塘周圍全都是高高的灌木叢和蘆葦蕩,若是莊鴻山把孩子隨便藏在那一大片灌木叢中想要尋找到孩子的工作量會非常大。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萬一莊鴻山今晚約唐一天見麵的時候沒把孩子帶過來怎麼辦?到時候狙擊手一旦動手擊斃他就再也沒人知道孩子的下落,但是狙擊手萬一不動手,莊鴻山有備而來對唐一天下毒手又該怎麼辦?
所有的問題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所有人頭頂,從本心來說丁副書記和餘局長肯定更偏向於設計出一個有利於盡快找到孩子的行動方案,但他們又不得把唐一天的安全問題放在重要位置,因為想要引出莊鴻山找到孩子下落必須唐一天全力配合才行。
三個人當天晚上在餘局長的辦公室裏一直商量到十點多才最終確定了最後的行動方案,此時距離莊鴻山約唐一天見麵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小時。
三人急匆匆吃了點飯補充能量後,又把防彈衣之類的保護措施給唐一天準備好,大約十一點十分左右才動身坐上一輛地方牌照的黑色小轎車悄無聲息在黑夜中駛向城南大橋。
午夜的城南大橋四處黑漆漆一片,白天看似優美的風景在夜裏全都籠罩在一片黑幕中,魚塘邊的樹木叢林、土丘以及各種參差不齊的植物紛紛在夜色中透著一股難言的淒清和詭異。
為了防止莊鴻山發現唐一天已經通知警方參與今晚的行動,丁副書記等人乘坐的轎車在距離城南大橋一裏外便停下來,唐一天下車後一人獨自前往城南大橋。
盡管唐一天心裏清楚,餘局長安排的狙擊手早已先一步在城南大橋附近找了個視野開闊的製高點就位,但是當他一個人在夜色中踩著地上的石子往前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莊鴻山會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跟自己見麵嗎?他會帶著孩子一起過來嗎?萬一他單身赴會沒帶孩子又該怎麼辦?”唐一天一邊走一邊腦子裏不停思索問題。
眼看手機顯示屏上的時間還差幾分鍾就要到十二點,唐一天趕緊腳底下加快步伐,他心裏清楚,這會莊鴻山說不定就躲在附近什麼地方盯著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過來赴約。
十二點整。
唐一天手裏的手機準時響起,他趕忙摁下接聽鍵鎮定口氣說:“我來了,你在哪?”
莊鴻山一如既往低沉中透著陰森的聲音命令他:“你現在往前五十米看到一塊大石墩後左拐,然後再往前五十米會看到一個茅草屋,別說話先進茅草屋再說。”
唐一天正想問一句,“孩子在哪?”莊鴻山已經把電話掛了,他隻能按照對方的要求一步步往前走果然看到一個大石墩再往左拐又看到一個魚塘看魚人廢棄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
從大石墩到魚塘邊的茅草屋旁路不好走,之前的石子路變成了泥土路,由於靠近魚塘邊的小路鮮有人走路上長滿了各種雜草。
唐一天踩著那些雜草往前深一腳淺一腳總算走到茅草屋前,他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下周圍並沒發現任何動靜,再看那茅草屋從外表看起來倒也沒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