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副市長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既然我是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自然有權對經濟開發區範圍內的工作進行管理,難不成胡老板的企業要是再出什麼問題,還能讓咱們紅海縣的縣委何書記亦或是司徒縣長來負責?
當然,如果經副市長願意在今天的會議上,當眾對胡老板公司的工程質量打保票,我作為下屬也無話可說,我可以立馬讓人解除胡老板工地的整頓時間,但是誰敢在這裏拍著胸脯給我這個保證?”
經副市長聽了這話,那可是要承擔責任的,連忙衝坐在一旁的衛副書記看一眼朗聲道:“紅海縣負責分管工業經濟工作的領導是衛副書記,他當然可以為胡老板的企業工程質量打保票。”
經副市長話音剛落,會議室裏眾人旋即把眼神全都聚焦到衛副書記身上,衛副書記卻是一臉驚慌,他顯然是沒想到經副市長和唐一天之間燃起的一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他第一反應忙衝經副市長連連擺手道:“不好意思經副市長,我在紅海縣領導班子分工負責經濟一塊工作,至於企業安全管理這一塊並不屬於我的分管範圍,所以作為領導幹部最忌諱的就是插手別人分管的事情,所以這事情我是不好多說什麼,還是請分管領導決定吧。”
衛副書記這句話,讓經副市長原本浮現怒氣的臉上瞬間呈現出鐵青色,他顯然沒想到衛副書記居然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整個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衛副書記怯怯眼神看了經副市長一眼連忙心虛低下頭。
他本意絕不是想當眾違逆領導的意思,他隻是不想也不敢跟唐一天再結仇怨,之前為了表侄女賈誌英的處分問題,他已經跟唐一天短兵相接了兩回,結果不僅表侄女賈誌英被就地免職他這位縣委副書記的顏麵也盡失。
從那會開始他就深深意識到唐一天的政治背景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無論從政治智商和政治背景來說,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明知道是一場必敗的戰爭又何必參與呢?索性退一步海闊天空讓自己置身事外豈不是更好?
隨著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經副市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冷冷眼神看向坐在底下的諸多紅海縣領導班子成員,眼光中透出的淩厲讓人見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縣委書記何忠濤從未遇到過如此尷尬的會議場麵,他本想站出來幫經副市長打圓場,又生怕經副市長一開口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愣是猶豫了半天沒敢開口。
眾人見縣委書記何忠濤都往後退,自然更不願意主動跳出來摻合此事,一個個低眉順耳故作平靜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正當整個會議室裏陷入一種近乎詭異的靜謐狀態,就在局勢陷入無比尷尬的境地,坐在會議室裏角落裏的副縣長周武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表態說:“經副市長,我是咱們縣裏分管安全工作的領導,如果胡老板的企業出現問題我來負責!”
周武的發言瞬間讓死水般沉寂的會議室裏頓時有了鮮活的氣息,一秒鍾之前還處於“木頭人”狀態的眾多領導班子成員,一個個像是突然被通上了電源的玩偶重新活動起來。
眾人忍不住對副縣長周武的行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有人說,“周武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種事連何書記都不敢拍著胸脯作保證他居然站出來主動招惹是非?難道這個胡老板的工程問題是他授意的?”